陳勃看著眼前的血屍,有些看不透它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它是來加蓋自己的,為何遲遲沒有讓地下那些屍體也上來,畢竟還有更為久遠的屍體,想來威能必定不俗。
可是說是來幫自己的,它對自己的那份敵意和殺氣,卻又如此的刻骨銘心。
隻是它顯然沒有給自己機會去揣測,就在自己睜開雙眼,體表浮現那層甲胄的時候,它還衝自己笑著舉起了酒杯。
說完那句話後,它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即背轉身快速旋轉了起來。
也就短短一秒左右,它整個身影都不見了,隻剩下那個墜落在地,發出脆響後支零破碎的玻璃酒杯,還有幾滴殘留的液體。
伴隨著它的神秘離去,若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即一屁股癱坐在地,鏡子也被暫時丟在了一旁。
陳勃正想要過去攙扶起她,迎麵拍來一隻帶著些許金光的骨手,同時伴隨著一股陰風吹向了麵門。
陳勃微微歪了歪脖子,躲過那隻手的拍打後,順勢用右肩頂了過去,將欺身近前的那具屍體撞退了幾步。
居然是一具帶有些許功德的屍體,雖然身體表麵的袈裟有些脫線,可依舊還有大半完整無損,隱約有淡金色流光在屍身肌膚和袈裟上流動著。
就在陳勃驚疑的時候,四十九具屍體裏,又走出八具屍體,都是袈裟在身,伴隨著流光功德閃動。
尤其是最後走出來的那位,袈裟幾乎完整無損,隻有衣角略微有一點開叉,甚至顏色都比其餘幾具屍體的要鮮豔。
而且,這具屍體的脖頸間,還懸掛著一串巨大的骷髏頭,足足有九個之數。
就在陳勃暗自吃驚的時候,屍群裏再度走出五具屍體,全都是古樸的道袍加身,甚至還有一具還帶著一頂琉璃道冠。
“九宮婆裟羅,五行丹童子,這裏居然都孕養出這種邪物了,再滋養下去會成第二個鬼城的。”
若水嬌呼一聲,急忙伸手拿起一旁的鏡子,隻是喘息的更為厲害了。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看出來,那些屍體的身份的,不過陳勃也明白:這十四具屍體,應該是這群屍體裏最為厲害的一群了。
坐以待斃顯然是不現實的,畢竟自己還要去化解鬼城的怨恨。
如果,連眼前這種局勢都破不了,那所謂崇高的化解千古怨恨,就隻能是夢一場了。
陳勃攥緊了魂刀,努力調整呼吸,同時向撲殺過來的十四具屍體分離揮砍了過去。
身體有些遲鈍,也有種久違的疲勞感,隻是心頭那個念想不停呐喊著,讓自己無法就此放棄。
魂刀刷出去的刀芒,從最初的半人高,逐漸縮小著,最終隻有兩指長。
隻是紫色的濃鬱度,卻從原本的稀薄難辨,到最後無比清晰,甚至有種無比濃鬱到要滴出水來的錯覺。
然而,陳勃揮刀的動作,卻越來越慢,也越來越吃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最為厲害的那兩具屍體都各自有著三道刀痕,交叉成一個三角形,在胸前久久不曾愈合。
地上也躺著兩件被斬斷的袈裟,還有一件逐漸沙化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