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一塊小土地上發生的平常的一幕。一戶農家,母親和兒子在地裏幹農活。
“星南,幫媽媽把剩下的種子拿過來。”
“好的。”一聲幹淨利落的回答。叫星南的青年拿起地上的種子就跑到了母親身邊。“給。”
夏日炎炎,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農活才算完成,母子在地頭陰涼處乘涼。
這時才能看清那母子的容貌,母親四五十歲的年紀,但頭上卻長滿了白發,一身布衣,額頭上出現了皺紋,皮膚在太陽下都曬成了黑色,典型的農家婦女形象。她看向叫星南的青年的目光中充滿了柔和:“星南,累嗎?”剛說完自己卻笑了起來,“看我說的,你連汗都沒有出,怎麼會累呢?”
“嗬嗬。”青年笑了笑。這是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臉上掛滿了憂傷,更加身上的一股頹廢,但這些卻難以掩飾他較為英俊的容貌。眼神黯淡,對母親說的話也隻是笑了兩聲,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不過額頭上並沒有什麼汗珠,這對初夏勞作的農民來說是很罕見的。
休息了一會,二人起身回家。
洛星南的家是一棟二層小樓,在村子裏雖然算不上什麼富裕,但家境還算是不錯的了。家中還開了一家小型超市,也有一些收入,一切都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洛星南喝了一些水就在家裏看電視了,主要內容是旅遊、繪畫和音樂,對其它的節目並不感興趣。繪畫和音樂是自己喜歡的,但他還想著帶母親去世界各地旅遊一次,母親對洛星南的恩情很重,讓他需要一輩子來償還。
“星南,來吃飯了。”
“哦,好的。”正在看電視的洛星南急忙洗手,然後跑到了餐桌前。
看著桌子上幾乎固定的一葷二素,洛星南的心裏暗歎了一聲,然後抱怨道:“就不能豐盛一點嗎?那麼多錢不吃都要幹嘛了?”
“當然是給你存著了,以後你娶媳婦、蓋新房都要花大把的錢呢!”白秋萍道。白秋萍,這是洛星南母親的名字了。不知道是不是名字起得不好,自從六年前開始,一個人呆著重傷的洛星南,孤苦伶仃,就像秋天的浮萍一樣,生活沒有絲毫的著落。
“我才不要。”洛星南當即就反駁了回去。無論如何,他都不願離開母親,自己去過這所謂的幸福生活,對他來說,那樣的生活不會有絲毫幸福可言。
“嗬嗬,這麼大的人了,該到找女朋友的時候了。”白秋萍依然笑著說道。
洛星南聽了一言不發,默默地走到了桌子前去吃飯。這是白秋萍眼裏露出了一絲狡黠的額微笑。洛星南看見了,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卻沒有去理會,隻是在默默吃飯。能吃到白秋萍做的飯菜,洛星南就很開心了,他不在乎吃的好壞,抱怨也隻是想讓母親做好點、吃好點罷了。
白秋萍也默默坐下來吃飯,邊吃飯邊看著洛星南。原本愛說愛笑、陽光燦爛的洛星南變得沉默寡言,讓他也難受、惶急,甚至是不知所措。除了性格方麵以外,洛星南從來沒有讓白秋萍擔心過。洛星南主動做家務,待人有禮,熱心助人,五年來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所掙,還有一部分補貼家裏,大大減輕了白秋萍的負擔,連家裏的小超市都是洛星南出資開的。洛星南不希望白秋萍太勞累,讓她好好休息,這樣的話自己就會很開心。可白秋萍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太累了,希望他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與同齡人交往。可是洛星南卻幾乎沒有朋友,他緊緊鎖住了自己的心,不願意和別人有太多接觸。
吃完飯,洛星南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起了自己房間了的畫冊,翻看上麵的一張張人物畫像。沒錯,是畫像!洛星南不喜歡照片,除了自己上學等一些的方需要的一寸彩照和小時候的照片外,洛星南沒有再拍過任何照片。他喜歡把自己可拿到的一切都用筆畫下來。這就是洛星南的第一個愛好,畫畫!洛星南畫得很認真,而且畫的也很好。
洛星南翻開了第一幅畫,上麵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和藹可親,眉宇中帶著一絲笑意。洛天,洛星南的父親,原來是一家小企業老板,可是在八年前,洛星南一家外出遊玩時出了車禍,父親當場死亡,年幼的洛星南重傷昏迷,隻有母親白秋萍受了點外傷,但這場車禍讓原本溫馨的家庭瞬間崩潰,為洛星南治病耗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而這個男子的形象定格在三十五歲,烙印在洛星南腦海,永不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