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不再詢問了,許久後,他麵色如常的道:“我此行是想見你們宗主一麵,但我並不知道她在何處,你是否能帶我前去一番?”
看到葉純陽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異族的血脈而有所歧視的樣子,青奴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提心吊膽,拘謹的點了點頭,道:“前輩請隨我來。”
說罷在前領路。
葉純陽沒有多說什麼,沉默的跟上。
先前他就曾探測過,隕魔宗的範圍並不算大,門下弟子也不多,走了不久後,麵前就出現一座古樸的建築,周圍立著數座拱門,其中則是數座殿宇,看上去雖算不得宏偉,卻別有一番氣勢。
而且隕魔宗主修魔道,四處可見魔氣密集,圍繞在這古樸殿宇周邊更顯得森嚴。
“前輩,到了,這裏就是宗主與諸位長老議事大殿,青奴身份低微不能入內,隻能送前輩到此了。”青奴在殿外的拱門停下,回首對葉純陽恭敬的說道。
“有勞姑娘了,我自己進去便是。”葉純陽道。
“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前輩既已到此,奴婢就先告退了。”
青奴說了一聲,盈盈施了一禮後移步退了下去。
或許是因為葉純陽的贈丹之恩,又或許是對方在知道自己半魔血脈的身世後並沒有對她抱有歧視,青奴臨走前小臉微抬凝視他的背影,烏黑的眸子中閃過幾分異樣之情。
葉純陽並不知道此女心中所想,對此也沒有過多在意,望了望前方的古殿後負手從拱門走了進去。
穿過一道長廊,片刻後葉純陽就來到一座大門前,正要推手進去,卻聽到一陣略含驚怒的聲音,動作停止了下來。
“哼!赤練宗簡直欺人太甚,一百多年前已經從我們隕魔宗奪走了不少領地,如今竟還要我們供奉出魔陽山脈一半之地,要知道這可是我宗靈氣的來源,豈能拱手讓之!”
“宗主,玄長老所言不錯,此事萬萬不可答應,否則不出多久我宗便要在魔淵六大魔宗除名了!”
“那赤練宗這幾年張狂跋扈,四處侵吞各大魔宗的地盤,如此行徑早已弄得各宗不滿,遲早有一日會被群起而攻之。”
“……”
古殿之中,幾個人影怒氣衝衝,一副憤然不平的樣子。
這幾人有老有少,但無一不是修成了金丹的高手,當中有兩人更是到了結丹中期,看來是隕魔宗的長老了。
在他們前首,一個袖帶纏著青絲的黑衣女子漠然靜坐,聽著眾人的爭辯並未回答,隻是黛眉輕蹙的思量著什麼。
這位黑衣女子自然就是玉婉清。
“宗主,赤練宗與我隕魔宗本就世代為敵,一百多年前先宗主遭他們暗算而隕落,宗主的好友牡丹仙子更因此而落入他們手中,此次若妥協,我們隕魔宗勢必被他們壓在腳下,從此再無崛起之日。”
一個身杵拐杖的老者上前說道。
這老者頭發散亂,老態龍鍾,不時咳嗽著,身體極弱的樣子,但他卻是眾長老中資曆最深的一位,就算同為結丹中期的另一位長老也對其敬畏三分。
玉婉清沉默不答。
半晌後,她緩緩起身,目光在眾人身上環視片刻,最終輕歎了一口氣,道:“本宗如何不知一旦讓出一般魔陽山脈便會使我宗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隻是這近年來你們也看到了,赤練宗日益壯大,門中修士的境界普遍比我們更高,倘若相鬥,我們幾乎沒有勝算的。”
“那又如何!我們即使血戰到最後一人也絕不讓他們如願!”一名身披重甲的中年人不服道,正是方才說話的那位玄長老。
“是嗎?恐怕如此做才是最如他們所願的吧?玄長老認為與他們相抗之後,待他們把我們殺光,魔陽山脈他們還隻是取走一半這麼簡單嗎?”玉婉清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中年人立即啞口無言了。
玉婉清歎了歎,道:“與其白白流血,倒不如保存下實力,如此或許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否則一旦滅宗,我們就算再有血性又能如何呢?我既然當了這隕魔宗宗主,就該為眾多門下弟子考慮。”
眾長老神情閃爍,卻都無一人言語了。
如此道理他們怎會不知,隻是墨陽山脈中礦脈豐富,是隕魔宗立足的根本,被取走一半實是生生折了他們一臂。
“那什麼赤練宗的,很厲害嗎?”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眾人視線中募然出現了一個容貌清秀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