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一致閉口不言之時,旁邊響起了咯咯嬌笑聲,墨如煙蓮步輕移,上前道:“大長老早聞玄荒山下的洞府有荒蕪子飛升前留下的寶物,可惜當我進入其中之時,裏麵的寶物已經被一頭上古凶獸檮杌帶走,不過後來因種種波折,檮杌被魔界神將擊成重傷,不敵而逃。”
“本來此事已了,可是後來我無意中追上了此獸,不過當時這檮杌已經重傷而亡了。”
說到這裏,墨如煙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看著葉純陽的目光透出奇特。
葉純陽心中冷笑,表麵卻不動聲色,道:“仙子既已追上檮杌,那想來寶物已經得手了,真是可喜可賀。”
“道友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與我等裝糊塗?”墨如煙扔給他一個白眼,看似嗔怒,卻另有一股風情。
“在下實不知仙子所說為何,不若再仔細講解一番?”葉純陽一臉茫然的搖頭。
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墨如煙心中冷怒,道:“當日我追到檮杌的屍首旁忽見一個神秘人馭虹而走,此人遁速奇快,就連一同趕到的魔界神將也追之不及,但巧的是我在那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特殊的氣息。”
墨如煙想從葉純陽身上找到一絲被拆穿的快感,但顯然她又一次失望了。
葉純陽抱元守一,仍是心如止水。
見狀,墨如煙實在怒極,攤手一催法訣,數道白虹在指尖環繞,化為一個陰陽魚狀的靈記浮現而出。此靈記在其法力催持下光芒奪目,下一霎竟如俱靈識般脫飛而出,在葉純陽四周不停盤桓起來。
“當時此靈記與那馭虹而走之人有所共鳴,若那人在此,必定會有所異狀。”墨如煙嘴角上揚,眉宇間透出自信。
明遠冷眼看著這一幕,另一旁的黃眉老者也靜默不語。
但緊接著墨如煙卻吃驚了。
靈記盤桓在葉純陽身邊沒多久就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應,反而是葉純陽一臉奇怪的站在那裏,似有好多疑問的樣子。
“怎麼可能?你身上沒有靈記!”墨如煙這一驚非同小可。
她不信邪的又再催動靈記向葉純陽打去,結果還是如泥牛入海,根本沒有一絲浪花傳出。
“為何如此?我分明在你身上留下靈記,除了我之外無人能解開,難道你還能自己抹除了不成?”墨如煙死死盯著葉純陽,鳳目中透出寒霜。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葉純陽身上的靈記,且不說此靈記旁人無法解除,以其隱晦葉純陽自己更不可能發覺,並且他們也是通過此靈記的波動才能及時趕到將葉純陽從乾戌門中救出,此刻竟毫無波動,她說什麼都不信的。
“墨仙子何時在葉某身上下的靈記,葉某怎麼不知道?若是如此的話,葉某倒是想請仙子好好指點一番此靈記有何玄妙之處?”
正待墨如煙心中詫異之時,募然間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抬首對上葉純陽的目光不禁心中一顫。
他的眼神平靜而銳利,淡漠而威嚴,讓她有種發自內心的顫栗之感。
這時墨如煙才意識到如今的葉純陽已非數年前的元嬰初期修士,此時此刻的他已經修為與她不相上下,完全不懼於他。
“罷了,靈記之事葉道友無需掛心,許是如煙認錯了人,道友既已入了我宗,此刻便隨我等同去舉行一場長老大會吧,也好讓門下弟子拜見一番。”明遠蹙了蹙眉,揮手打斷了二人的對峙。
然而是否心口如一,怕是隻有天知道了。
葉純陽表麵如常,點點頭微笑道:“謹遵大長老之命。”
墨如煙唇角輕抿,大為不甘的暗哼道:“既然你不肯承認,日後到了宗內,我自有辦法讓你開口。”
她自然看出葉純陽是在裝傻充愣,但眼下也暫時拿他沒有辦法,隻能等到回了仙宗再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走吧!”
明遠最後深深看了葉純陽一眼,話語落下後即袖袍一揮,腳下雲氣蒸騰徐徐升空而起。
黃眉道人與墨如煙自不遲疑的跟上。
葉純陽眼底暗芒閃爍,也不露聲色的緊隨三人身後。
但這時異變突起,剛剛升起一抹驕陽的天空驟然間變得暗沉烏光,周圍原是一片寂靜,此刻卻風聲大作,耳聞一片嗚嗚狂響,方圓百丈內瞬息間變得漆黑入夜,一團巨大黑霧猛然籠罩下來。
“天魔之氣?二位道友果然還是不死心,不過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明遠抬手一揮,驅散了四周的黑霧,麵色平靜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