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臉色微變,“尊駕究竟何人?”
驚雷印是飛仙門太上長老的身份象征,便是東洲也無幾人知曉,這老兒如何得知的。
“道友不必緊張,若你身上真有此物,說不定你還得喚我一聲師兄的。”老者笑眯眯的望著葉純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師兄?”葉純陽心中狐疑,“難道尊駕是……”
“想必你也猜到了,老夫便是東洲飛仙門上一任大長老,驚雷印是我派自古傳承之物,此寶會在你手上隻能說明你我身出同門。”老者淡淡輕笑,話到此處卻雙眼微眯起來,“當然,若你這驚雷印本非你之物,那就另當別論了。”
葉純陽麵色微沉。
驚雷印之事,隻有身為飛仙門大長老方有資格知曉,當初此物在華雲手中,後來接任大長老之職才輾轉到他手中。
據華雲所言,此寶是飛仙門祖師所煉,其內有獨特的神識印記,隻有獲得祖師傳承方可運用,當年進入仙劫之地葉純陽也曾有心探索,可惜後來並無所獲。
此人能夠得知此事,莫非真是傳說中在外遊曆多年的前任大長老?
而且驚雷印有飛仙門的獨門法術封印,除非本門修士無人能感應到,此人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看來並無虛言。
葉純陽目光閃爍幾下,道:“尊駕既然知道驚雷印在在下手中,那在下便也直言不諱,在下的確是東洲飛仙門現任大長老,不過我如何相信你就是本門之人?”
老者聽聞此話微微一笑,眼中寒色隱去,多了幾分柔和。
他遲疑了下,單手一翻轉,一塊墨色玉牌出現在手中,上麵魂力精純,隱含某種信息。
老者一抬手將此物丟了過來。
葉純陽並沒有直接接過,而神識一掃確定沒有異常後才接下,頓時一股龐大的信息流傳入識海。
一幅幅畫麵在腦海中呈現而過,赫然是許多與飛仙門有關的事跡,在畫麵中葉純陽看到了華雲與弘濟的身影,同時也確定了老者的身份。
老者名為“岩塵”,此姓名葉純陽在飛仙門之時就曾聽過,而這玉牌正是飛仙門獨有的元神牌。
“原來是岩師兄,純陽這廂有禮了。”葉純陽深吸一口氣,瞧得老者確實沒有惡意後心中的警惕終於鬆懈了幾分。
“葉師弟不必多禮,其實有關師弟的事情,數百年前老夫就曾聽華雲和弘濟那兩個小子傳訊過的,此前又感應到驚雷印在你身上,老夫就更確定了三分。”老者溫和笑道。
“師兄一直有收到宗門訊息?”葉純陽聽聞此話麵色突然陰沉,“那為何數百年前我派大難,師兄為何沒有現身相救?”
“咳咳……此事說來話長。”
老者臉色一滯,尷尬的幹咳兩聲,正想說些什麼,遠處天空突然傳來兩聲尖銳的怒嚎,兩股強大妖風迅速逼近,那凶猛的氣息直叫人壓迫不已。
葉純陽聞此心中一凜,這兩股氣息正是那兩隻半化形的大妖,沒想到它們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師弟,看來你此番處境有些不妙啊!”老者挑了挑眉,臉上掛起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葉純陽麵色一沉。
定是那兩隻大妖發覺碧魂晶被取走了,這才憤然追擊。
他也沒有心思顧及追問老者,身上靈光一閃之下便要遠遁而走。
但這時突然一股柔風席卷而過,眼前一陣銀芒爆閃,隻聽得陣陣雷鳴聲響後就感覺自身失去重力,被老者一股法力托起往另一方向疾馳而去。
刹那間,葉純陽隻覺自己有若虛空瞬移一般,一轉眼飛出了數千裏之外,幾近無仙山脈邊緣。
幾乎於此同時,兩道妖氣如潮水般滾滾而至,在二人先前停留之地現出身來,神識四下環掃後沒有得到任何結果,隨即又怒嚎不已的左右分散搜尋。
數千裏外一座荒山中,兩道銀芒閃爍,佝僂老者和葉純陽一並現身。
望了望四周,確實再無那兩隻大妖的氣息後,葉純陽微鬆一口氣,衝著老者長身一揖,道:“多謝岩師兄出手相救,純陽自當銘記於心。”
“嘿嘿,師弟膽子倒也挺肥,換做老夫要對付兩隻半化形大妖也要掂量再三,你小子卻敢在他們麵前偷天換日,也不知該說你藝高膽大,還是愚昧無知了。”
岩塵怪笑兩聲,望著葉純陽的目光頗有興趣。
“師兄言重了,那碧魂晶對純陽來說確有些用處,況且此前純陽也想一心逃命的,奈何出了些意外,不得已才如此而為。”葉純陽搖了搖頭,麵露苦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