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如此說,心中卻不禁一寒,自回到東洲之後曾有無數人對他試探,卻從來沒有此人一般眼光毒辣,能想到分身一事,不過他可不會真的露出什麼馬腳。
“葉道友不必介懷,分身之說雖然虛無縹緲,卻是真實存在過的,畢竟世上重名之人並不多,閣下之名又如此特別,本座難免有些疑惑。”
古玄嘿嘿低笑了兩聲,又再打量了葉純陽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道友所展現出的功法修為和身份氣度都與那人極不相符,本座自然不會再有懷疑。”
葉純陽臉上陰沉不語。
“其實在下也有一個疑問想請教,不知古玄掌教能否解惑?”
半晌後,葉純陽漠無表情的問了一聲。
“葉道友有何疑問但說無妨。”古玄笑容溫和,看似十分友善的樣子。
葉純陽輕笑一下,道:“說來在下很是奇怪,你們正魔兩道似乎一直以為在下與那人有什麼關係,但不知那人如對你們究竟有何重要之處,令閣下身為一派掌教都不惜親自出手試探。”
古玄微一挑眉,似乎對葉純陽所問感到有些意外。但其目中異光一閃後即恢複正常,笑了笑說道:“葉道友既如此問了,想來對於與你同名的那人也曾聽說過一些的,此人當年不僅擊殺正道人士,又假扮神霄閣弟子進入上古修士洞府勾結魔道放出天邪魔尊,使得天下大亂,我們正道素來以匡扶正義為己任,對此等妖邪之人自然要除惡務盡的。”
匡扶正義?
葉純陽心中嗤笑,表麵卻沒有顯露什麼異常之色。
此番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或許有三分可信,但此刻聽來卻令他忍俊不禁。
他看著古玄,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道:“原來如此,難怪各派一直來尋葉某的麻煩,不過事實真是如掌教所言一般隻是為了抓住此人而不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其他什麼東西?”
古玄笑容忽然斂起,盯著葉純陽沉默不語起來。
“葉道友說笑了,此人說到底不過是個築基修士,即使真的沒死也不會強到哪裏去,本座根本不放在心上,在他身上又何物足夠吸引本座?”
半刻後,古玄淡笑開口,揮揮手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
“嘿嘿,古玄掌教此話倒也有理,憑閣下的身份這東洲之上的確少有其他之物能夠打動的,除非是一些能讓你進階元嬰期的寶物,不知在下說的對與不對?”葉純陽摸了摸鼻子冷笑兩聲。
一百年了,至今他仍記得當年歸墟之海邊古玄那奪命的一劍,這些年之所以勤苦修煉,有一部分原因是此人帶給的仇恨。
回到東洲以後,葉純陽曾想過再麵對此人是是何種情景,但如今他卻沒有想象中的忌憚。隻是此刻時機未到,還需再隱忍一二,暫時不暴露自己。
古玄聽得此話則雙眼半眯起來,眼中隱隱射出冷厲的光芒,身上法力也激蕩起來。
他望著葉純陽,複雜身後的雙手隱有靈光閃爍,麵色森然的道:“葉道友似乎話中有話,不過本座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聽你說清。”
“哈哈,古玄掌教多慮了,在下並無其他意思,也與你口中所說之人毫無關係,此番隻是代表宗門前來參加長老秘會,若是閣下沒有其他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葉純陽不在意的一笑,拱手做了一揖後也不理會古玄是何表情,轉身即向虛空飛遁而走。
望著他快速遠去的遁光,古玄神色閃爍,但背後的雙手卻逐漸放鬆下來,半晌後看向身旁某處,自言自語的開口道:“出來吧!”
白霧中身影閃爍,一名麵色冷漠的白衣老者緩緩現身,看似極慢的速度實則一轉眼來到了古玄身旁。
“掌教師兄,這人真的不是當年那小子嗎?”這名白衣老者正是那位寒姓老者,望了一眼葉純陽消失的遁光後側首向古玄問道。
古玄麵色陰沉,雙眼微眯的望著遠處閉口不語,許久後才搖了搖頭,“看來的確是我猜錯了,此人功法深厚,連我都有種無法看穿的感覺,如此深不可測之人絕不可能是當年那築基期的小子。”
“如此說來,這葉純陽真的厲害異常了,難道連師兄都沒有把握對付他麼?”寒姓老者麵色變了幾變,不可置信的說道。
“哼!區區結丹中期,本座又怎麼可能放在眼中,即使他真有些神通,本座要滅殺他也是易如反掌的。”古玄冷哼一聲,眼中透出不屑。
但話雖如此,他望著葉純陽離去的方向,臉上卻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