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瞳孔微縮,連忙一掐法訣,乾坤袋中一口數尺長的闊刀淩空飛出,橫在胸前抵禦三人的劍訣。
“叮叮當當”的法器衝撞聲連番響徹,雖然修為與三人不相上下,但對方人多勢眾,李布支撐不過數個回合,長刀便已被大飛,數道劍芒從身上穿過,口中狂徒精血。
他咬了咬牙,回頭看了一眼後方的天陽城,顧不得取回法器,立即轉身退走。
“師兄,天陽城內禁止鬥法,若讓這廝逃入其中想再抓住他可就難了!”
見李布如此舉動,幾人怎還不明白他的目的,當中一人斷喝後立即驅劍追擊。
另外兩人麵露獰笑,接連吐氣開聲,手中長劍逐一飛出,有若蟒蛇般轉眼追上李布,看陣勢竟要將他當場絞殺。
李布眼中閃過一抹絕望,一刻也不敢停留的直向城中逃去。然而三人深得道界功法真傳,出手即是狠辣殺招,飛劍眨眼及至,眼看就要將他結果於此。
但是就在三名道界弟子以為李布死在頃刻之時,忽然一股山嶽般沉重的靈壓從不知名之處襲來,三柄飛劍毫無預兆的墜落在地。
三人微吃一驚,似有所感的望向身旁,隻見原本走在一旁的那位墨衣男子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就在他們看去之時隻見對方腹部一漲一縮,張口輕輕一吹。
“呼”的一聲。
一陣狂風卷過,以此人為中心驟然飛沙走石,三人大駭之下全然穩不住身形,刹那間化為黑點消失在遠空,直接被這一口氣吹出十萬八千裏之外。
李布本以為命懸一線,豈料出現這般轉折,不由得目瞪口呆。
“多謝前輩相救!不知前輩高姓大名,來日若有機會,李布當舍命相報。”
直過了半晌,李布回過神來看到一旁的葉純陽,既是欣喜又是疑惑,但還是急忙抱拳施禮一臉感激的說道。
葉純陽擺了擺手,漠然的打量他一眼。
在這李布身上,依稀看出了某位故人的模樣。
片刻後,他漠然走到此人身前,道:“你是正乾幫的人?”
李布不知葉純陽為何會有此一問,心中暗感詫異,不敢怠慢的點點頭,道:“晚輩李布,正是正乾幫的幫主。”
“正乾幫幫主?”葉純陽微一挑眉,道:“李小二是你什麼人?”
聽到他口中所提,李布身軀微震,更是疑惑了,道:“正是家父。”
“原來是他的後人。”葉純陽恍然,難怪此人麵相有幾分熟悉,原來竟是故人之後。
聽聞此話,李布可謂震驚異常,李小二是他父親的俗名,除了某位父親生前長提起之人外已無人得知,此位是如何得知的?
而且此位麵生得很,自己似乎未曾見過的。
疑惑之下,他不禁多打量了葉純陽數眼,片刻後想起了什麼,瞳孔微縮了一下,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但隨後又有些狐疑,似無法確定心中的猜想。
“看樣子似乎你已猜到我是誰了。”看到李布如此神色,葉純陽似笑非笑起來。
“是,晚輩有眼無珠,竟如此久才認出前輩來,實在該死。”李布顯然已經看出了什麼,臉上露出惶恐之色。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應該沒有見過我的,卻有如何認出我的身份?”葉純陽感興趣的問道。
李布身子顫了顫,又再望了葉純陽一眼,道:“晚輩雖然沒有見過前輩,但父親常與晚輩說起一位姓葉的前輩,從前輩肯出手相救,又認得家父的俗名來看,身份必是八九不離十了。
“父親曾言道我正乾幫之所以存在皆是因前輩的扶持,在父親心中一直將前輩視為恩人的,是以晚輩才能認出前輩來。”
自幼年起,李布就常聽到有關此位的事跡,但一直都當成傳說,沒想到竟真的存在,到此刻仍然感覺難以置信。
葉純陽不置可否的一笑,所謂“恩人”之說並未放在心上,看了李布片刻後話鋒一轉的道:“你父親現在如何?”
出乎意料的是李布聞言後臉上驚疑,半晌後才回道:“家父因資質的緣故未能築基,在十年前就已離世了。”
“已經離世了嗎?”葉純陽略感意外。
“是了,屈指算來我與他相識也是數十年前的事了,若他沒有築基,確實無法長壽的,如今歸於天地也在情理之中。”
葉純陽有些悵然,匆匆數十年竟如彈指一揮間,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遙想當年李小二創立正乾幫時尚值壯年,想不到數十年之後終究也作了一抷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