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臨近淩雲宗,又常有身具靈根的弟子被選中,得以拜入仙門,此國可謂國強民盛,少有外敵來犯。
蘇州城便是元國眾多富饒的城市之一,城內最強一家當屬蘇家,隻因數十年前這蘇家之中出了一位天之驕女,被淩雲宗雲真上人收入門下,盡管多年未歸,名聲依然震懾著各方勢力。
蘇家每年三月便會舉行一次祭祖,今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之際,蘇家族長蘇萬裏正帶著族內弟子帶上各種祭品前往祖墳。
能葬在此處的多是對蘇家有巨大貢獻的先輩,一些旁係子弟或府中雜役隻能葬在山下,立上一塊殘碑,埋上一堆黃土即可了事,此後不再有人過問。
“爺爺,常聽您說起姑祖母之事,可自孫兒出生至今卻未曾見過她一麵,莫非她拜入淩雲宗之後便不再回來過嗎?”
行進的路上,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綠衣的少女,約十七八歲,生得膚白貌美,不難看出若是再長大幾歲恐怕將是禍國殃民的級別。
“非也,你姑祖母數十年前倒是回來過一次的,隻是那時候你爹娘都還年幼,你自不可能見到她的。”蘇萬裏慈愛的撫了撫少女的額頭,慈愛的笑道。
蘇萬裏如今已近八十高齡,卻因練武的關係,身子骨十分硬朗,眉宇間更有一股威嚴,若非熟悉之人,恐怕任誰都無法看出他是個垂暮老人。
“姑祖母回來過?此事我怎未聽您說起過?”綠衣少女露出好奇之色,連忙追問道。
蘇萬裏嗬嗬一笑。
他拉了拉韁繩,使馬兒停下,隨後抬頭望了望遠處天空,道:“此事說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年我還未繼承族長之位,你姑祖母回來之時也未驚動任何人,我隻知道當時她回來之後第二日便又帶著一隊護衛和家丁離開,至於她所行何事卻是連我也不知的。”
“帶著府中護衛和家丁?難道是帶他們修仙去了?”少女眨了眨眼睛,竟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猜想。
蘇萬裏怔了一下,苦笑的搖了搖頭,“修仙?有可能吧,不過我與你姑祖母是親兄妹,曾聽她說起過要修仙需得身具靈根,我蘇家僅有她一人有此條件而已,那些護衛和家丁或許是被她帶入宗門照顧其生活起居的。”
綠衣少女明眸中泛起異彩,道:“也不知姑祖母是否還會回來,若她也能帶我入淩雲宗修仙就好了。”
聽聞此話,蘇萬裏不由得歎了一聲,道:“算起來自當年你姑祖母回來之後便再無音訊,你曾祖離世之時我曾向淩雲宗送去書信卻始終沒有回音,也不知她這些年情況如何了。”
“難道是姑祖母忘了我們蘇家了?”綠衣少女是個直率性子,想到什麼即脫口而出,可是一說之後她便後悔了,因為她明顯看到蘇萬裏聽了此話後麵色明顯陰沉了幾分。
蘇萬裏沉默著拍馬前行,許久沉默不語。
過了半晌後才幽幽歎了一聲,道:“或許她真的忘了吧,常言道仙凡永隔,她既已入了仙門,又怎會再理會凡塵俗世?”
綠衣少女吐了吐舌頭,道:“可是我蘇家也因姑祖母的關係成為元國第一大家族,能得此庇護我等也該知足了的。”
蘇萬裏皺了皺眉。
他長歎一聲,正想說些什麼,忽然間神色一凝,目光盯緊前方某處,厲喝道:“何人在此!”
蘇家一眾族親聽此喝聲急忙停下,同時向前看去,一個墨衣青年正站在那裏,望著前麵兩個長滿雜草的孤墳一動不動。
與其說是孤墳,更像是兩個小土堆,隻因墳前連墓碑都沒有。
然而,這青年卻始終站定不動,即使身上的衣衫被露霧打濕也毫無所覺。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蘇家祖地?”蘇萬裏兩條長眉一豎,盯著墨衣青年冷冷道。
青年卻無半點回應。
“大膽狂徒,莫不是想覬覦我蘇家祖墳,族長,且讓我去料理了他!”一個身穿重甲的蘇家護衛站了出來,二話不說便抽出腰間佩刀向墨衣青年背後劈去。
這護衛常年練武,一手刀法以快狠聞名,此一出手即有寒風激蕩,震得周圍林中簌簌作響。
可是接下來出現了驚人的一幕,這護衛的長刀尚未臨近墨衣青年就覺一股無形阻力凝聚,隨後轟的一聲巨響,護衛連人帶刀一同飛出數十丈外,那口讓他引以為傲的佩刀瞬間化為粉末爆開,而青年仍在兩座孤墳前默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