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間的錢財銀兩對他這個修仙者來說毫無用處,每天夜裏純陽居打烊後他的都會帶著每日收入所得全部拿到城外災民區分發給一些苦難之人。
雖然這並不能改變什麼,葉純陽也沒有想過要去改變,但於凡間行善亦是功德一件,是他化凡中每日必做之事。
也因此,“葉大夫”的大名在原州國也愈發響亮起來。
約三個時辰後,他從城外歸來,正緩步行走欣賞著凡間夜景的時候,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來到跟前,險些與他撞了滿懷。
葉純陽略看此人一眼,想繞開繼續前行,對方忽然阻攔在前目露希冀的望著他,道:“敢問閣下可是純陽居葉大夫?”
“本人正是。”葉純陽麵無表情的點頭。
這攔路之人是個衣衫襤樓的少年,臉上布滿汙漬,看起來甚是狼狽的樣子,聽他承認身份後馬上一喜,道:“葉大夫,果然是您,方才小人到純陽居去尋你不見,沒想到竟在此處遇到了你。”
葉純陽目中閃過一絲隱晦之色,但麵上全無波動,道:“你尋我何事?”
問聲方出,少年忽然“噗通”一聲朝他跪了下來,臉上帶著懇求,道:“傳聞葉大夫醫者仁心,更有妙手回春之能,此刻我家中老父病危,懇請葉大夫出手醫救!”
葉純陽看著少年的舉動,微微蹙了蹙眉,道:“你家在何處?”
聽得葉純陽似有答應之意,少年連忙道:“小人一家就住在城外。”
葉純陽聞言沒有開口,望了一眼天色後才點了點頭,道:“帶我去看看吧!”
“葉大夫請隨我來!”少年聽得答應,臉上頓時露出喜意,起身匆匆忙忙擦了一下臉後急忙帶著葉純陽向城外走去。
看了一眼少年離去的背影,葉純陽漠無表情的跟上。
隨著少年的領路,葉純陽一路彎彎繞繞,出了城後又在陰暗的山路中行走片刻,最後則在一處破廟外停了下來。
“葉大夫,家父就在裏麵。”少年指了指破廟,向葉純陽道了一聲後快速跑入廟中。
葉純陽眉梢微挑了下,但沒有遲疑的向前。
破廟裏雜草叢生,中間擺著一座老舊的香爐,前麵則是一尊布滿灰塵的道家儒像,一看便是許久無人的地方。
但是進到廟中後,葉純陽忽然停下了腳步,雙眼微眯露出寒色。方才那少年一閃之下竟不見了蹤影,這破廟中也空無一人,完全不似有人居住的樣子。
“哈哈!幾位道友可看到了吧,我便說過那小子一定會來,這場打賭嶽某可要小勝一籌了。”
就在這時,一道張狂的笑聲傳來,夜空中乍現幾道顏色各異的遁光,數道身影從破廟周圍閃現而出,中間一個儒衫青年和一位玉冠老者正一臉戲謔的看著葉純陽。
於此同時,那位儒衫青年隨手一招,先前那邋遢少年憑空浮現,又一晃的化為一道符籙落入其手中。先前那自稱姓嶽的便是此人。
“凡人就是這般假仁假義,這次便算嶽兄的功勞,不過收拾這小子再簡單不過,咱們隻要隨便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把他滅了。”
將化身少年的符籙收好,嶽姓青年再次笑道。
“區區一個螻蟻般的凡人而已,何需我等親自動手,老夫隻不過是閑來無事過來找找樂子罷了。”頭戴玉冠的老者一臉不屑的揮手,目視葉純陽麵無表情道:“小子跪下吧,這樣或許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葉純陽微皺眉頭,看了一下老者後同樣麵色漠然,道:“幾位將葉某引到此處真是煞費苦心了,卻不知葉某何處得罪了各位,要將在下置於死地?”
這些修士修士赫然是寧王的幾位供奉。
聽得此言,幾人怔了一下,而後相視輕笑起來,看待葉純陽的目光愈發不屑。
“褚兄,看來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如讓在下與他說明一下,讓他做個明白鬼?”嶽姓青年譏笑了下,向褚姓老者問道。
老者麵色冷漠,一語不發,完全不屑多看葉純陽一眼。
嶽姓青年對此早在意料之中,此位身份超然,又怎會把一個江湖郎中放在眼中?
見狀,嶽姓青年繼而淡笑的看著葉純陽,道:“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讓你多活這一時半刻倒也無妨,近來寧王對你可是器重得很,隻可惜你隻是一介凡人,如何能與我們享受平等的地位,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讓你從世間消失了。”
“原來幾位是認為葉某觸犯了你們的利益?”葉純陽抬頭看了看天,麵上掠過一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