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麵容枯槁,兩邊發髻均已斑白,但其氣息深邃如海,每行走一步皆有元氣鼓蕩,端的是氣勢非凡。
見到老者,各個世家弟子臉上均是一變。
此人竟是一名法力修士!
華服修士也像認得對方,急忙露出笑臉向其迎了過去。
“晚輩陳墨羽見過馮長老,不知馮長老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華服修士與吳姓中年恭敬行禮。
“馮長老?難道是無垢洞天的馮革?他怎會出現在此?”
“果然是他,數十年前尚且年幼時父親曾帶我前往無垢洞天繳納供奉,赫然見過此位,莫非他是衝著我們來的?”
“都怪那姓葉的小子,竟然驚動了如此大能,今天恐怕麻煩大了!”
“……”
一眾世家子弟嘖嘖咂嘴,臉上滿是驚恐的和憤恨,當然恨意都一致聚集在葉純陽身上。
若僅是紫月門,對方看在他們身後的背景勢力上興許還會投鼠忌器,可無垢洞天是肇寧郡頂尖的門派,實力直逼北脈中部一些有名的勢力,驚動了此派長老,今日之事不可能善終了。
一時間,眾人對葉純陽恨意更深了。
黑袍老者半眯著眼,根本未看旁人,也對華服修士的問好也不做回應,隻是在場中環視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馮前輩,您這是?”
見老者如此,華服修士不禁詫異。
老者卻沒有理他,而是他看向某個人影目光一凝,露出驚喜的道:“葉道友,你果然在此!”
他滿臉堆笑的走了過去,眾人見此頓時滿臉疑色,隻因老者所看非是旁人,竟是葉純陽。
葉純陽同樣驚訝的看著老者,皺眉道:“你是何人?葉某似乎與你素未謀麵?”
葉純陽實是疑惑至極,印象中從未與此名老者有過交集。
老者一怔,溫和笑道:“我等昨夜方才見過,可能是道友當時與我派兩位大長老交涉,記不得馮某這等小人物也屬正常。”
“昨夜?原來你是無垢洞天之人?”
葉純陽恍然想起了什麼。
“正是。”
馮姓老者笑嘻嘻的說道:“說來也巧,昨夜葉道友到訪之後,兩位大長老對道友稱讚頗高,希望能再與道友小聚,今日特命在下前來為道友送來化蛟鱗,馮某原是直奔韓家去的,聽說葉道友雖韓家小女娃到了此處,便一路尋了過來,果然在此遇到了道友。”
老者說著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金木愈合,兩手托起恭敬的遞給葉純陽。
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包括華服修士和吳姓中年在內,所有人均是如五雷轟頂,腦中一片嗡鳴震響聲,個個張口結舌、目瞪口呆起來。
看這陣勢,似乎此位法力期的無垢洞天長老對這葉姓修士十分敬畏!
“化蛟鱗?看來貴派倒是守信用得很。”
與眾人不同,葉純陽看著老者卻眉間微凝,露出疑惑之色。
但聽其所說後目中閃過喜意,毫不客氣的將木盒接下了,此物可是他花了不少代價方能換取到手的。
“這是自然,昨夜幸得道友出手相助,兩位大長老才能免去一場劫難,道友事後又以諸多物資換取,我派自然是要守信的。隻是原有的化蛟鱗已被我派悉數煉化,因此隻能等魔火蛟蘇醒後方能重新摘取,今日這塊化蛟鱗剛一摘下,大長老即命我送來了。”馮姓老者解釋道。
“原來如此。”
葉純陽微微點頭。
昨夜前往無垢洞天,本想從此派手中把化蛟鱗弄到手,可是後來發現他們兩位大長老因修煉功法走入極端,險些走火入魔,葉純陽出於換取化蛟鱗的條件,順手幫他們煉了一些丹藥,讓其得以化解。
隻不過原來化蛟鱗早已被他們悉數煉化,需重新在魔火蛟上重新摘取方可。
原以為此事還需再等上一段時間,沒想到無垢洞天效率如此之快,僅一夜時間就將化蛟鱗送來了。
老者沉默了一下,神色略有古怪的問道:“在下聽韓家人所說,道友似乎為韓家的小女娃做保鏢?哼!韓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讓道友如此屈尊,不若在下出手把他們滅了,替道友出一口氣。”
聽了這話,韓韻突然臉色煞白,看向葉純陽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敬畏。
“不必,此事也是事出有因,為韓小姐保駕護航乃是本人自願為之,你無需多管。”
葉純陽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
老者怔了怔,露出苦笑,道:“是老夫多嘴了,道友莫怪。”
說罷環視閣樓一圈,最後看向華服修士,隱隱明白了什麼。
他不禁微一皺眉,向葉純陽問道:“葉道友似乎遇到了些麻煩?需不需要在下出手幫道友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