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便欲轉身。
此刻葉純陽隻想收集雷屬性寶物,並盡快培育養靈木使自己進階法力,可沒有閑心與真虛上什麼誅仙台,至於對方如何想那是他的事,與自己無關,不過若此人再做糾纏,那便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但他將要離去之時,前麵則傳來幾聲冷笑。
隻聽見真虛露出陰沉:“嘿嘿……此事可由不得你。”
說出此話後,他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千盈,道:“門中向來定有規矩,但凡有人傷及同門,受傷一方有權向出手之人發出挑戰,強邀對方上誅仙台,千盈方才重傷齊連玉,本道身為師兄,自該替他討回公道的,除非你替她出戰,否則上了誅仙台,本道可不會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
葉純陽眉頭一皺,千盈則是俏臉微變。
“這是怎麼回事?”葉純陽問道。
看千盈臉上的驚惶之色,顯然真虛之言並非有假。
千盈神情冰冷,盯著真虛寒聲道:“誅仙台確實有此規矩,門中弟子若有矛盾,可約定上誅仙台比鬥解決,若是平常之事,對方倒也有權拒絕,可若事先傷了挑戰一方,便必須派出代表應戰,否則便會被眾弟子聯合逐出山門,長老與真人也不會過問。”
葉純陽心中苦笑,果然宗門規矩繁多,讓人頭疼,這也是以往他寧願做個散修,也不願加入宗門的原因。
“葉小寶,你也聽到了,本道既已強邀,無論你答不答應,天璣峰都必須派出一名弟子應戰,不過據我所知,貴峰除了你之外便再無其他築基後期的弟子了吧?”真虛嘿嘿冷笑,他對千盈並不感興趣,隻針對葉純陽。
此番強邀對方上誅仙台,並不單是為了替周掌國討回麵子,後者雖與他有些關係,卻還遠遠不足以讓他為其做到如此地步,但今日葉純陽讓他顏麵掃地,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的。
葉純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千盈,臉上古井不波。
然而,對上他的目光,千盈卻不禁有些局促起來,袖中的雙手也互相糾結著,似有些難言的苦衷。
說到底今日之事是因她而起,葉純陽完全是被意外卷進來,真虛強邀上誅仙台,應戰之人也理應是她。但以她築基中期的修為怎是真虛的對手,倘若上了誅仙台,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然而,她又如何開口求葉純陽替自己出麵?
千盈抿著唇,神色有些複雜,最後則做了決定,咬牙堅定道:“此事既因我而起,便由我自己解決,真虛,你要戰,我便戰!”
葉純陽怔了怔,想不到此女竟如此堅毅,明知上了誅仙台必死無疑,卻仍不退縮,讓他不禁高看一分。
“千盈師妹勇氣可嘉,可惜憑你的道行還不夠資格與本道上誅仙台鬥法。”
真虛神色揶揄,未曾將千盈放在眼中。
千盈氣極,邁著步子便要上前,這時一隻手卻將她阻攔了回來。
她轉首望去,則見葉純陽麵無表情,神色淡淡的開口:“這廝修為遠勝於你,貿然與他鬥法也不過枉送性命罷了,你既喚我一聲師兄,我又豈能讓你出麵。”
“葉師兄?”千盈心中一動。
葉純陽擺了擺手,製止她想要說的話,餘光微掃真虛後,卻不再多言一句,轉身離開此處。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千盈立在原地,心境久久難平。
他既不明說要應戰,也沒有拒絕,如此模棱兩可的態度在旁人看來有些難以捉摸,但從他方才的話語中,千盈已然感覺到了堅定。
“葉小寶,十日之後,本道在誅仙台上恭候,希望你可別讓本道失望才好。”
走到遠處,葉純陽隱隱聽到真虛的冷笑聲,但他絲毫沒有在意,那所謂的誅仙台之戰也未曾放在心上。
此人雖有些手段,卻還不足以讓他重視,之所以應戰隻是是不想看千盈送死罷了。
況且如今他是天璣峰內唯一一個築基後期的弟子,是他們的大師兄,一些責任總是該肩負起來的。
“拜入宗門真是麻煩……”
葉純陽露出苦笑。
他開始有些懷念以往獨自修行的日子了,雖然資源少了些,但憑著自己的手段依然可以在修仙界中混得風生水起,此番若非為了躲避乾坤劍派和無天門的追殺,他是斷然不會拜入宗門的。
搖了搖頭,凝望玉瓊峰上某座大殿,葉純陽徑向其走去。
今日來此本是為在此峰尋找些雷屬性的寶物為靈鯤吸收,不想一場鬧劇耽擱了,眼下還是辦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