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醒了?”
瞧得原行方在床上坐起,原青衣疾步上前,麵露喜色。
原行方在愛女的攙扶下盡顯茫然。
他環顧四周,似在尋找什麼,讓原青衣大為不解,此後許久才道:“方才……你可看到仙人了麼?”
“仙人?莫不是肅風上仙?”原青衣滿臉疑惑,繼而大喜道:“是了,定是上仙煉製了仙丹讓父親服下,這才得以複原,來日女兒定要好好感謝他一番。”
原行方微露疑色,道:“方才為父確實看到此地來了一位青年神仙,是他以仙法為為父治病,可當為父醒來,神仙卻已離去了。”
“青年神仙?”
原青衣聞言倒是疑惑了,道:“肅風上仙以至中年,怎會是年輕人的模樣,想來是父親昏迷太久,初始醒來有些神誌不清,是以看錯了罷?”
原行方也自茫然不已。
想了想,他隻得苦笑:“許是為父糊塗了,不過家中卻有神仙麼?待明日天亮之後,為父得要親自去拜訪,切不可失了禮數,若是可以,興許能讓這位神仙收你為徒,若你也能修仙,我原家便可光耀門楣了。”
聽得此話,原青衣一喜,道:“是,父親病重期間家中確實來了一位活神仙,此人神通廣大,有飛天遁地之能,方才定是他煉了仙丹為您治病……”
提起那位神通廣大的“肅風上仙”,原青衣一時滔滔不絕,滿是推崇之詞,顯是對修仙一途向往之至。
收了妖靈之後,葉純陽早就遁離,回到了地下洞府,自是不知父女此番寒暄。
不過如今雖得了妖靈,卻還需要數日時間來淨化,因此葉純陽並未直接開鼎煉器,而是在洞府修行一夜後,重新回到別院之中。
就在他撤去柴房幻身之時,院外傳來一道聲音。
“原行方攜女青衣,特來拜見肅風上仙,感謝上仙救命之恩。”
原家父女攜一眾隨從走了進來,帶有眾多金銀財寶,綾羅錦緞,排場甚是浩大。
葉純陽見狀,心中則是古怪不已。
想來他們以為出手醫治之人,是那位半桶水上仙,眼下如此隆重的排場,自是向其表達謝意。
葉純陽心中微笑,看來自己無意中倒是成全了那位上仙,不過對此他並不在意。
凡俗的金銀財寶對他來說毫無眷戀之處,他們既然誤以為是那位上仙出手救命,就讓他們誤會便是,如此反而更能讓自己低調行事。
父女的拜會聲,卻久久沒有回應,二人雖是古怪,卻不敢貿然催促,隻得在院外靜候。
可這時,院內轟然一聲巨響,隻見某處靜室中火光衝天,一個人影從中飛了出來,衣衫燒毀打扮,臉上布滿焦黑,頭上也冒著陣陣濃煙,狼狽的落在他們麵前,“哎喲”痛叫個不停。
原家父女一呆。
柴房內,葉純陽也怔了怔。
這仙姿威武的模樣,不正是“肅風上仙”?
“混賬東西,看什麼看,還不快過來扶起本仙!”
不待眾人驚愕,此位上仙卻是向葉純陽吼了起來,示意對方將自己扶起來。
葉純陽神情古怪,卻也將小廝一角扮得入木三分,連忙上前將其扶起,期間還頗顯吃力的模樣。
可見這上仙如此狼狽,葉純陽不用想也知道此位多半是煉丹失敗炸爐了,不過此人倒也十分命大,炸爐之後竟然不死。
“上仙,您這是……”
原家父女滿臉詫異的望著肅風上仙,為其如此模樣大感不解。
上仙這才堪堪回過神來,搖頭晃腦道:“無妨,無妨,本仙隻是煉丹之時一時失誤,調息片刻便會無事……”
葉純陽暗笑,心道以凡世間的柴火來生爐煉丹,上仙可真是大智大慧,不被炸死真是僥幸了。
這時上仙則神情一凝,看了看原行方後露出驚色:“咦?原家主,你怎麼?”
原行方聞聲朗笑,躬身作揖道:“凡子得以蘇醒,皆因上仙恩賜仙丹,今日特來向上仙聊表謝恩,今後上仙若有吩咐,我原家上下莫敢不從。”
肅風上仙滿臉驚疑,自己昨日可還苦心鑽研煉丹之法,何時向此位恩賜仙丹?
莫不是對方疾病剛好,記錯了?
他張了張口,想解釋什麼,但看到原青衣盈盈向他施笑,心中頓時一蕩,輕咳道:“嗯,不錯,看來本仙的仙丹確實奏效了,原家主複原挺快,如此本仙倒也欣慰了。”
雖然對此事多有不解,但如此送上門的好處,此位上仙焉有不收之理,甚至還可以借此機會一品原青衣的柔情,如此十全十美之事簡直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