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無極荒火威勢駭人,陰氣方一聚集便被焚燒殆盡。
見此一幕,葉純陽似早有預料,暗道一聲可惜後張口噴出浮沉珠,身軀驟然消失原地,待出現之時已是在火雲攻擊之處。
無極荒火蔓延雖快,又怎及得上浮沉珠的虛空瞬移,不待旁人看清,葉純陽已從火雲中抓出一物,駕起遁光迅速退回原地。
這時眾人才看見原來他手裏是一具傀儡,隻是如今這傀儡身體潰爛,處處冒著濃煙,已被燒得不成樣子。
葉純陽看了看被荒火焚毀的玄狗道人,心中暗感惋惜。
早在入古洞之前,葉純陽便在玄狗道人身上使了匿形符,驅使它先一步進來探寶,以他親手刻製的無上級符籙,一般人覺不可能察覺到。
原以為能瞞過眾人,悄無聲息帶走寶物,不想還是被夏侯至發現了。
不過對此葉純陽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匿形符階品再高也比不得分身的隱形之體,以夏侯至的過人的神識,被其發現也是正常,而玄狗道人被荒火所焚,已然報廢了。
“嘿嘿,道友的匿形符頗有門道,若非本人發現得早,恐怕這天魔古洞裏的寶物都要被道友給搜刮了吧?不過你以為憑這區區一具傀儡,就能讓你獲利麼?”
夏侯至森然獰笑,看待葉純陽的目光充滿戲謔。
既然玄狗道人已經暴露,葉純陽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言不諱道:“在下不過是略施小計,比起夏侯道友的老謀深算,在下自認還是差了些許的。”
“小子,莫以為你真能瞞天過海,早在你破禁之時本人便早有察覺,隻是時機未到並未揭穿罷了,如今無極荒火既出,若想活命,還是乖乖交出所得寶物,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夏侯至笑容一斂,神色更顯森寒,不再與葉純陽做作。
葉純陽不置可否,寶物他自然得了一些,但落到他手裏東西,想讓他吐出去可就難了,況且這夏侯至雖強,卻還不足以把他留下。
目光微掃四周,他心中冷笑,方才幾番交手之下,他已然看出夏侯至能激發無極荒火,全是因其手中羅盤之效,並非真正能控製此火。
無極荒火原是封印在六戊寒元鼎之內,而夏侯至手裏那方羅盤則是激發寒鼎的關鍵,寒鼎解封,荒火自然破禁而出,而夏侯至僅能借此威勢暫時壓過他們一頭。
不過看此人如此淡定,應當有些遁離之策才是。
葉純陽暗暗計較著,餘光微看諸葛羽等人一眼,心中有了定計。
但他表麵不露聲色,做出一副猶豫不決之狀,良久後才看向夏侯至,歎道:“也罷,寶物再多也抵不過命重要,諸葛道友,你交代之事,在下也隻能幫襯到此了,你好自為之。”
聽得此話,諸葛羽多是不解,正揣測葉純陽話中之意時,對方突然拋來數個錦囊。
瞧這飛來的錦囊,赫然與夏侯至從王姓老者手中所奪一致。
眾人這一驚非同小可,原來天魔老人所留的不止兩道錦囊,而葉純陽竟先一步操控傀儡進來取走了大半,若非夏侯至識破,恐怕他真就成了坐收漁利之人了!
諸葛羽又喜又怒。
喜的自然是這數個錦囊得來全不費工夫,怒的是葉純陽竟然以此將矛盾引來,即使得了此物,夏侯至又豈會輕易讓他離去。
暗罵一聲卑鄙,諸葛羽卻是毫不遲疑,縱起身形便要將錦囊抓在手裏。
陳氏夫婦也絲毫不慢,分別向錦囊抓去。
“就憑你們也配與本人奪寶?”
夏侯至臉上冷哂一聲,他萬萬想不到葉純陽竟然會有此一招,但既然後者拋出了寶物,他自是要以奪寶為首要目的,完全不顧及對方了。
數個錦囊漂浮在空中,四人一時各自為戰,隻求在最短的時間取得寶物,都默契的停下廝殺。
葉純陽見狀,冷笑一聲後雙手一張,一口靈氣噴到浮沉珠上,喚出浮屠大陣。
有此陣瞬移之法,要逃離此地於他而言並非難事。
然而,四人爭奪錦囊之速遠超預料,不待他擺陣成形便分別取到一個錦囊。
葉純陽暗道不妙,那數個錦囊中哪有什麼重寶,不過是他偷梁換柱,用來拖延時間罷了。
果然,四人打開之後臉色驀然陰沉。
“可惡!小子竟敢戲耍我等!”
夏侯至勃然大怒,瞧見葉純陽擺陣想逃,二話不說便法訣一掐,催動六戊寒元鼎上的羅盤。
頓時荒火再次噴發,那堪堪撕開的缺口迅速愈合。
葉純陽一顆心沉到穀底,此道缺口是他好不容易才能豁開,而今被夏侯至阻攔,莫非今日真要隕落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