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必有蹊蹺!
“道友既修煉到了如此地步,當知道如何取舍方能有利於自己,若與在下聯手不僅能得到玄鐵之精,洞府內更有諸多奇寶可供挑選,道友何樂而不為?”夏侯至淡淡道。
說完他便不再多言,隻立在原地靜靜看著葉純陽,似在等他做決定。
葉純陽心中陰沉,來到北脈之後,他愈發察覺到玄鐵之精的難得,甚至不惜以千年靈藥打聽此物的下落,若是錯過此番機會,恐怕今後都無緣再見。
隻是這夏侯至居心叵測,必有圖謀,或許他根本不隻是為了探尋天魔古洞這麼簡單,否則大可不必奪舍徐金龍了,隻需藏在天仙騰雲圖中暗中隨行便是,如此作為實在讓人生疑。
葉純陽心中拿捏著。
半晌之後,他長吐一氣,緩緩點頭:“好,既然夏侯道友如此盛情,在下若多推辭反而不識好歹了,此番便與道友隨行,不過若事不可為,在下也絕不多留。”
葉純陽從不是優柔寡斷之人,隻要衡量出對自己有利的計劃便會毫不猶豫,這夏侯至雖然神秘,但奪舍之後的修為也在築基後期,葉純陽倒也不至於懼了他,探寶之時若對方心生歹念,大不了一鐧削了他的脖子便是。
夏侯至似早已料定葉純陽會答應此事,當即大喜道:“道友放心,本人吃過那九轉幻妙仙禁的虧,同樣的坑絕不會再掉第二次,況且道友神識驚人,僅以築基後期的修為便可元神出竅,此等神通縱觀修仙界也讓無數人望塵莫及,有你協助必定大事可成!”
葉純陽不置可否,無論那洞府中是否真有玄鐵之精,對方都休想讓自己為他賣命。
雖是另有計劃,葉純陽表麵卻不露聲色,淡然問道:“方才道友說徐金龍另外召集了幾人,不知是哪方高手?我等又何時出發前往天魔古洞呢?”
“道友不必心急,那天魔古洞並非尋常洞府,切不可匆忙而行,在此之前本人尚需做些準備,待三日之後我等再聚集此地,至於其他聯手之人等道友來了自然便見到了。”夏侯至神秘道。
葉純陽微一蹙眉,對方既出此言,顯然並不打算細說了,旋即他也不再追問。
倒是那些隨行之人不知修為如何,需得多加防範才是。
想了想,葉純陽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當即抱拳告辭道:“既是如此,在下也需為此做些準備,便待三日後再來拜會夏侯道友了。”
“三日之後,本人在此恭候道友。”夏侯至起身相送。
葉純陽一刻也不想多待,轉身便出了閣樓。
而在他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之後,夏侯至則斂起笑容,立於樓台上凝望夜空,目中掠過些許暗色。
“想不到徐金龍此次竟找到了如此神識超強之人,真是天助我也,隻要好好利用此人,洞府中那件寶物……嘿嘿,不過此人在築基期內便能元神出竅,實在駭人聽聞,隻怕背後有某個老妖怪撐腰,決不可走漏半點風聲,而且剛剛奪舍,我也需要幾天時間來穩固修為才是。”
陰沉低語著,夏侯至身形一動,化作一抹黑影消失。
……
回到客棧已是四更天,葉純陽卻無半點睡意。
今夜所遇,讓他心中難以平靜,雖然那夏侯至說得天花亂墜,他卻不會信其所言,能因一己私利而對自己徒弟奪舍,足以證明此人自私自利,如此心性之人,怎會甘心將寶物與旁人分享,此次請他隨行無論如何也要保持謹慎,以免著了對方的道。
躺在床上,葉純陽仔細回悟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首先是夏侯至元神藏在天仙騰雲圖以作引誘,而後徐金龍三更約見,然而徐金龍卻沒想到自己賴以供奉的仙師竟會對其奪舍,所有一切均做了他人嫁衣。
“這老家夥究竟是想隱瞞什麼?”
葉純陽眉頭深鎖,他堅信夏侯至選擇在自己即將施展搜神術時奪舍並非本意,否則以往他二人獨處,隨時都可以出手,至於為何選在此時,葉純陽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在與薛美人初到閣樓之時,葉純陽隻感覺到天仙騰雲圖以神識所畫,卻感知不到其中藏有夏侯至的元神,足見此人隱藏至深。
越是如此想道,葉純陽愈發覺得此番外山之行需得加倍小心。
蹙了蹙眉,他喃喃自語道:“看來此行之前,我也需得做些準備才是,待明日一早便前往祥雲開辟洞府,也不知以眼下的身家,能在祥雲中租用第幾層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