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臉上恐懼之色一閃,話到嘴邊卻不敢道出半字。
葉純陽眉頭一擰,冷冷道:“看來道友是想試試變成白癡的滋味如何了,既然如此,在下便隻好成全你!”
說話間驟然施法,元神向金龍散人撲了過去。
事實上以葉純陽的手段,完全可以在擒住金龍散人之後施展搜神術獲取他的記憶,隻是此法易遭反噬,若在無需動用此術的前提下便可使對方就範,葉純陽自無需冒此風險。
但此刻看金龍散人的神情顯然不會輕易交代,如此便不必再與他多費唇舌。
瞧得葉純陽說話之間就要擊滅自己的神識,金龍散人恐懼到了極點,更後悔為什麼要約他來此見麵,完全是為自己招來血光之災。
情急之下,他目光一轉,直盯著那牆上的天仙騰雲圖喝道:“仙師,救我!”
葉純陽臉色一變!
莫非此間尚有第三人在此?為何他卻半點感知不到?
他驀然間大生警惕之心,同時更堅決了擊滅金龍散人的想法。
卻在此時,突然虹光大作,一股驚人的靈壓從不知名處襲來。
葉純陽身形一頓,隻見牆上那幅天仙藤雲圖無火自燃,化為陣陣白煙罩在金龍散人身上。
葉純陽大驚,正待細看,卻隻見那白煙中現出一道虛影,散出強烈的靈壓,一瞬之間竟把他的元神迫回本體。
緊接著,屋內乍然響起一道轟鳴,那金龍散人似承受著某種難以忍受的痛苦,口中不斷發出厲嘯。
“仙師,不!不要……為什麼……”
金龍散人眼神充滿絕望和不可知置信,但是不等他把話說出口,那虛影突然嗡的一振,直入他的眉心之中。
轟的一聲狂震,“金龍散人”突然氣勢大漲,雙眼射出銳利的光芒。
但此刻,葉純陽明顯感覺到這“金龍散人”的氣息與此前大不相同,神情也與之前判若兩人。
回想到方才天仙騰雲圖中出現的虛影,他恍然明白了什麼,口中吐出一道陰沉沉的話音。
“奪舍!”
凝望著“金龍散人”,葉純陽想起當年玄天老祖奪舍連風時的情景,赫然與此刻一般無二。
而方才那道虛影,竟藏在天仙騰雲圖內不被人發覺,修為隻怕還遠勝當年的玄天老祖。
“你究竟是誰?”
葉純陽半眯著煙,靈力暗暗召喚著乾坤袋裏的法寶。
此時的“金龍散人”雖已非之前,但氣息仍在築基後期,顯然那奪舍之人雖然神識高強,卻無法令奪舍後的身體得以提升,如此葉純陽心中便更多了幾分勝算。
隻要對方沒有達到法力期以上,他自信在短時間內可以斬了對方,即便不能,對方也留不下他。
“金龍散人”垂著首,發出幾聲低笑。
半晌後才抬頭向他看來,一字一頓的道:“葉道友果然非一般人,看來本人並沒有看錯,隻可惜徐金龍這廢物不知招攬之道,得罪了道友,不過現在這廢物已經人間蒸發了,道友也可以一解心中之恨了。”
葉純陽麵上一寒,暗存警惕的盯著對方,道:“我與金龍散人之間談不上深仇大恨,根本無需置他於死地,隻是想從對方口中問出玄鐵之精的下落罷了,倒是閣下,一言不合便對人奪舍,與閣下相比,葉某自問不及。”
頓了頓,他冷哂道:“而且方才聽金龍道友稱閣下為仙師,想來他對閣下極為尊敬,卻想不到閣下會下此狠手。”
“哦?葉道友看來竟是寬宏大量之人?”
“金龍散人”怪笑一聲,道:“其實徐金龍那廢物所知的一切消息,全都是我告訴他的,葉道友想知道玄鐵之精的下落,由我告知也是一樣的。”
“是麼?那在下倒是想聽一聽閣下所言?卻是不知是否再需要試一試在下的神識之力?”
葉純陽一挑眉,不冷不熱的說道,他對此人是存著七分敵意,三分不信的。
看得出來,這奪舍之人與金龍散人關係非同一般,而且藏身於天仙騰雲圖中,要奪舍大有機會,卻偏偏選在自己即將以搜神術篡取金龍散人記憶之時方才出手,莫不是怕自己從金龍散人身上得到什麼?所以才殺人滅口,刻意隱瞞?
若再次神識鬥法,他雖自信能與此人抗衡,但也絕不可能將其製服後施展搜神術的。
但是對方既然知道玄鐵之精的下落,不如聽一聽他如何說,到時再做分辨。
那“金龍散人”聽得此話,連續怪笑不止,神色中充滿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