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神態慵懶,雖然要從化血門逃脫對他而言易如反掌,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弄清楚究竟怎麼回事,以免日後留下禍根。
“是……是少門主下的命令。”漢子雙眼收縮不定,驚恐道。
“桑已?”葉純陽眉間一凝,怒道:“本人自問與他素無冤仇,他何以咄咄相逼!”
攝人的殺氣逼迫而來,漢子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駭然道:“具體情況小人也不甚清楚,隻是隱約聽傳話的侍婢言道,似乎是因玉婉清的關係,門內素有流言,玉婉清似乎與閣下……”
話到此處,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生怕惹得對方一怒之下,將自己與陰柔男子一道解決了。
“玉婉清……這女人還真是麻煩!”
葉純陽雙眼一寒,原來一切禍根均源自此女,不過那桑已未免心胸太過狹隘,自己與玉婉清素無瓜葛,偏生此人三番兩次要將自己置於死地,莫非以為自己是軟柿子,可以任他揉,捏?
“小人已將知道的全部告訴前輩,求前輩饒命……”
漢子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還想說些什麼,麵色已是凝滯,帶著無盡的恐懼步上黃泉。
葉純陽收回黃金鐧,緩緩擦幹血跡,目中閃過寒芒。
原以為此二人追殺自己,是因碧落仙子之事暴露,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施法將二人屍體焚去,葉純陽旋即騰空,掉頭返回化血門。
他原本是想安靜離開,但現在他改主意了,有些恩怨若不了清,不單是今後可能會遭遇源源不斷的麻煩,就是在他心裏也會不太舒暢,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今日便將所有恩怨一並了結。
……
石亭中,桑已靜靜品著香茶,神態悠然,十分愜意。
“少主,今日過後,便沒有任何事能讓您憂心了,以兩位前輩的修為,取那葉小寶的性命易如反掌。”
竹劍靜立一旁,恭敬侍茶。
她抿著唇,神色中透出得意,回想數年前被山崖上被葉小寶羞辱,一時恨得牙根癢癢。
今日雖未能親手殺了他,但隻待這小子一死,她心中也能解恨了。
“區區藥童,豈能讓本少主憂心?竹劍,你未免太高看此人了。”
桑已露出不屑,從始至終,他都未曾將葉小寶放在心上,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煉氣期的藥童,若非玉婉清的關係,他甚至不會多看此人一眼。
“是的,少主何等尊貴,那小子豈能入您法眼,是竹劍目光短淺了。”竹劍欣然笑道。
桑已神色輕鬆,不在意的一笑。
沉吟片刻,他放下茶杯,起身看了看遠空,目中掠過幾分異色,道:“說來玉婉清築基已有數年,道基也該穩固了,眼下天行派日益猖狂,師尊他老人家盼望本少主進階法力已久,如今時機已到,不日便該讓玉婉清實現其價值了。”
“玉師姐本就為少主而生,與少主雙修是她分內之事,此女不敢拒絕。”竹劍附和道。
桑已麵露冷笑,淡淡點頭。
頓了頓,他又蹙起眉頭,道:“話雖如此,卻不知為何,本少主似有些心緒不寧,預感冥冥間似有不測之兆,隻是細細想來,本少主近日也無甚煩憂之事。”
竹劍麵上一怔,道:“或許是我派與天行派大戰在即,少主對此有所預感?”
“或許如此吧。”桑已不以為然道:“本少主所修功法帶有簽卦之妙,是以對未知之事略有預兆,如此看來,天行派近日便會有所動作,需得稟報師尊早日防範才是。”
“少主多慮了,以我派實力,盡管天行派猖獗,又豈能奈何我等?而且據說門主已經到了虛丹境界,隻消再進一步便可凝聚金丹,到時天行派也要在門主的威勢下覆滅。”竹劍微微一笑道。
正待她往下說些什麼,一旁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將其打斷。
“你的預感還挺準的啊,桑已少主,今天你確實會有不測之災。”
石亭另一處,不知何時出現一道人影。
此人有若鬼魅,毫無預兆,仿佛憑空出現在那裏。
然而,當看到此人,竹劍美眸突然一縮,驚聲叫出口:“葉小寶!是你?你怎會在此?”
“葉小寶?”
桑已臉色一變,回頭打量那出現之人,似想到什麼。
他雙眼微眯起來,吐出一道陰沉沉的話音:“原來你就是葉小寶,能來到此處,看來戮元與荊無已經凶多吉少了,想不到我們竟然低估了你。”
此言一出,一旁的竹劍突然寒意上湧,似見了鬼一般不可置信的望著葉純陽。
戮元與荊無可是築基期的高人,竟折在此人手中?
“不錯,那二人已經先一步去了,少主既是如此掛念他們,不若讓小寶送少主一程?”
葉純陽露齒一笑,平淡的回答肯定了二人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