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魂目光一閃,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其餘二人見狀,也不再多留,向鬼靈子抱拳一揖後,也各自退出大殿。
待殿內清靜,鬼靈子則抬頭看了看遠方,眼中流露出一絲冷笑之色。
……
不知不覺過了數日,陳玄鶴始終陰沉著臉,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前麵那座煉鬼塚,然而自那日一番鬥法的波動之後,塚內便歸於平靜,至今不見有半點動靜傳來。
陳玄鶴開始有些焦慮了,以食靈陰屍的邪氣,即使沒有殺掉裏麵那位,過了這麼久也該有些異樣才是。
如今卻這般詭異,實在叫他心中難安。
“舵主,過了如此之久還沒有動靜,會不會是裏麵出了什麼狀況?我等是否要進去查探一番?”
獻計的謀士有些忐忑不安的說道。
“也好。”
陳玄鶴點了點頭,看向那名謀士,陰著臉道:“你去看看,發現任何狀況立即回報。”
“啊?我?”
謀士一愣,臉色難看起來,煉鬼塚裏不知何狀況,讓他做前鋒,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裏推麼!
“囉嗦什麼?叫你去便去!難不成要本舵主親自送你進去不成?”
陳玄鶴麵露怒色,提起那謀士往洞裏一扔,後者就算再多不願,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了。
洞內陰暗,很快便失去謀士的身影,可是此人進去半天卻沒有動靜。
陳玄鶴心中古怪,正想大聲詢問,突然聽到一道呼喊:“舵主,快……”
聲音斷斷續續,聽得出來是那名謀士。
眾人麵上一喜,顯然洞內並無異常,裏麵那人多半已經被食靈陰屍消滅了,於是陳玄鶴一馬當先,率先走進其中。
果然,整個煉鬼塚內再無鬥法的波動,看來這幾日是他多慮了。
至於方才那名謀士的聲音朦朧不清,是因這洞內深邃,有些回音倒也不足為奇了。
但這時,陳玄鶴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如此平靜顯然是食靈陰屍真的把那人吃掉了。
可是即便如此,食靈陰屍也該出來才是,莫不是與那人同歸於盡了?
而且走到裏處,他發現那名謀士竟然不見了蹤影。
陳玄鶴滿腹疑惑,繼續向前行進。
但這時,忽然“咚”的一聲,有個黑影落在麵前。
定睛一看,陳玄鶴瞳孔驟然一縮。
那黑影赫然是一個頭顱,正是那名謀士。
一股寒氣從陳玄鶴的腳底直衝上來,正想抬頭,忽見麵前兩道幽綠的光芒,透著森森邪氣。
陳玄鶴身體一僵,下意識的以為是那頭食靈陰屍,但祭起一道靈光之後,發現這兩道綠光竟是一雙眼睛。
麵前正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影,臉上枯瘦麻木,全無半點生氣,似一頭僵屍傀儡。
在這渾身邪氣的傀儡身旁還有一人,是一個圓臉青年,一身墨衣,麵無表情。
“是你!你沒死。”
陳玄鶴臉色狂變。
這煉鬼塚內除了死鬼便再無活人,如今冒出如此人樣,不是那當日以虛影震懾整個分舵之人還會是誰。
如此一幕,傻子也能想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瞬間如墜冰窟,想也不想,轉身就逃!
身後一眾更是樹倒猢猻散,紛紛逃命似的躥出洞外。
墨衣青年站在原地,望著一群人慌不擇路,眼裏閃過譏諷。
隨後轟的一聲,那具綠眼傀儡身形如電,幾道寒光從枯瘦的十指中射出。
毫無預兆之下,煉鬼塚內血跡噴灑,一顆顆頭顱飛向天空,十來名煉氣十層的謀士毫無還手之力,全都成了無頭屍體。
望著身邊一眾轉眼死絕,陳玄鶴一時麵如土色,連忙祭出法器想要禦劍而逃。
隻是沒等他飛劍祭向半空,一隻蒼白枯瘦的手掌便探了過來,一把抓住他這柄飛劍,喀嚓一聲折成兩段,身形驟然下墜。
陳玄鶴滿臉驚駭。
但這時,他突然身體一輕,腦袋被那綠眼傀儡雙手鉗住。
“喀嚓!”
求饒聲尚未發出,陳玄鶴突然兩眼一黑,鮮血自斷頸處噴湧如柱。
一名築基初期的分舵舵主,如此輕易就被摘了腦袋。
瞬間轟殺眾人後,綠眼傀儡如忠實的奴仆,站定不動。
於此同時,煉鬼塚內墨衣青年緩緩走來,麵含冷色,張口吐出一道話音。
“把陰塚山給我蕩平了,雞犬不留!”
“嗖”的一聲,綠眼傀儡化作一抹烏光,往山上各處掠去,所到之處,人頭紛飛,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不到片刻,偌大的陰塚山已是屍山血海,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