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神情嚴肅,沐靈兒噗嗤一笑,驕傲中多了幾分俏皮可愛。
但旋即又有些失落的道:“道友既知此花藥性,便能料到此花平素難尋,我沐家雖是經商家族,卻也從未遇到過的。”
葉純陽目露失望。
這時,沐靈兒托著香腮,想了片刻後又喃喃自語道:“不過真正的洗髓花我沐家沒有,但碰巧前不久小女子無意中得到一枚種子,料想此物也無人出價競拍,便一直存留至今。”
“沐姑娘有洗髓花的種子?”葉純陽心神一動。
沐靈兒有些詫異葉純陽的激動,奇道:“僅是一枚種子而已,並非真正的洗髓花,不可能成為藥引的,而且此花本性帶毒,極難培育,道友即便得了種子也是無用的。”
葉純陽不置可否的笑笑,問道:“不知沐姑娘可將這洗髓花的種子帶著身上嗎?”
沐靈兒更覺奇怪了。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此物本來也無甚大用,得到之後我便一直帶著。”
說話間摸了摸乾坤袋,光芒一閃後,手上便多了一枚橢圓形的綠色花種,散發著淡淡的刺鼻之氣,儼然是洗髓花天生具有的毒性。
葉純陽心下暗動,表麵卻不動聲色,道:“此物確是洗髓花種子不假,不知沐姑娘如何出售?即便非成品的洗髓花,在下也是需要的。”
沐靈兒再次一呆。
她不可思議的打量著葉純陽,好似看著一頭怪物。
這可是洗髓花,能否培育生長尚且難說,便是真的培育成了藥引,假若煉丹中稍有差池,便有可能成為毒丹,危險至極。
這家夥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沐靈兒心中萬般疑惑,但看葉純陽神情嚴肅,不似作假,不由相信了幾分。
“罷了,此物本是我意外所得,無甚大用,道友若是需要,盡管拿去便是。”
無奈的笑了笑,沐靈兒隨意的將洗髓花種子交到葉純陽手中。
“那便多謝了。”葉純陽心中一喜。
沐靈兒淺淺一笑,雖是表麵平靜,內心卻是震驚不已。
此人定是瘋了,洗髓花單有種子也不可能培育,要取其煉丹更是難如登天。
她又如何知道,這種子在別人手裏等同廢品,但在葉純陽手中,卻是一等一的寶貝。
有空間玉葫種植,再加以靈勺灌溉,何愁此花不長?
而且由他親自培育,藥性可比市麵上收購的成品藥性更足。
當下他也不客氣,接過花種後悄然移植到玉葫之中。
不過未免毒性汙染其他靈草,葉純陽還是在玉葫裏重新開辟一處藥田,專門培育此花,然後催動靈勺,施以靈水澆灌。
這一係列的種植看似繁複,實則均在葉純陽神識控製下完成,沐靈兒與莫老自是半分不能察覺。
待神識退出,葉純陽神色如常。
“我莫問仙修仙問道上百年,遇到的煉丹師也有不少,卻從未有人如道友這般魄力,敢劍走偏鋒,以洗髓花這等邪物作為藥引,道友大才,老夫佩服之至。”
莫老嘿嘿笑了兩聲,看待葉純陽的目光透出複雜,或有質疑,也有譏諷,但更多的是欣賞。
“莫問仙,莫問天上有仙,好一個求仙問道之名。”
首次聽到莫老自報名號,葉純陽心中微微一動。
問仙之名,不知道出多少修仙之人的心聲?
看葉純陽微露感慨,莫老目中掠過幾許暗色,道:“老夫觀道友不過二十出頭,卻已達築基中期,一身煉丹術更是鬼神莫測,以道友奇才,日後成就不可限量,或許數百年後得道飛升,也不是不可能的。”
“得道飛升……”
葉純陽搖搖頭,道:“吾輩畢生所求,莫過於得道長生,然則長生之路,問世間又有幾人走到盡頭?更遑論白日飛升,豈是天賦便可達到的?”
莫老笑而不言。
他看著葉純陽,心中愈發讚賞,由衷笑道:“道友年紀輕輕便有此心性,實屬難得,今日與道友一番論道,勝過三年苦修,快哉!快哉!”
“莫老謬讚了,在下也不過偶有所感罷了,修仙問道日積月累,非大定力,大智慧者難有所成。”
葉純陽道出心中見解。
“說的好!”莫老節擊讚歎,“好一個大定力,大智慧!吾輩修士,正需如此!”
葉純陽淡然笑笑,回想修行多年,卻從未如今日這般與人辯論道法,心中自有豪氣,一路行來,均與莫老高談闊論,對方一番經驗之談,也讓他頗有感悟。
沐靈兒看葉純陽對修仙道法竟有如此深刻見解,心中不禁驚訝,對其更高看三分。
而在日落西山之時,三人乘坐的巨舟終於在一處深山之上停下,似是到達目的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