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又取出兩塊玉簡,道:“此乃洞府禁法圖,有了此物,你便可自由出入此地,好自為之吧。”
話落,葉純陽就欲離開。
宣陽呐呐出神,原以為這位前輩在此開辟洞府是想與自己雙修,如今看來,是自己誤會了他,此處完全是對方為自己所設,根本沒有半點在此留下的意思。
“前輩留步。”宣陽忽然起身喚住了他。
“何事?”葉純陽身形一頓。
宣陽抿著唇,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道:“宣陽想向前輩打聽一個人。”
“何人?”葉純陽背過身去,頭也不回的道。
宣陽原地躊躇,麵露遲疑之色,過了好半晌,她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誰,既不知他的名字,也未曾見過他的容貌,更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隻是此人與您一般戴著鬼麵具,前輩是否……”
“世上戴鬼麵具之人何其多,無非是為了掩飾身份罷了。”葉純陽冷冷打斷了她的話,“至於你說的這個人,本人從未見過。”
雖是話音生硬,葉純陽內心卻不禁泛起波瀾,宣陽所言之人,莫不是自己?
當年隨她一同入天脈寶庫,無心之下使出囚龍古旗,後來雖是編造推脫一番,但顯然對方並不相信,始終在尋找自己。
究竟是什麼讓她如此執著?
是那一夜林中偶遇嗎?
葉純陽心中苦笑不迭。
聽得他如此拒人千裏的冷漠,宣陽眨了眨眼睛,黯然的低下了頭。
葉純陽心中一動,問道:“既不知對方身份,你又何苦相尋?”
“不,我一定要找到他!”宣陽堅定道。
“為何?”
葉純陽微微凝眉,然而宣陽接下來的話則讓他感到哭笑不得。
宣陽臉上閃過一絲惘然,垂首苦笑道:“我……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她也曾無數次的問自己。
時至今日,甚至連他的模樣都不曾見過,為何非如此執著?
或許……是想找他要一個答案罷。
問問他,那一夜天陽城外相遇之後,為何又棄自己而去?
宣陽早將這份執著當成了信念,若是放棄,此生便也失去了意義。
然而,世事有太多的巧合與波折,那苦苦追尋之人近在眼前,她卻對麵相見不識君。
葉純陽心中再次激起漣漪。
想不到當年一次偶然相救,竟會讓宣陽羈絆如此之深。
他有心當麵說清,奈何如今作為正魔兩道的公敵,若此時告知身份,她勢必為自己所累,於她是或禍非福。
沒有再多說一言,葉純陽最終歎了一口氣,漠然離開洞府,留下宣陽一人在原地出神。
然而,當他掠入半空中,眼中卻隱隱的閃過一道銳芒。
此前為了隱藏身份,葉純陽故作冷漠,斷言不會替宣陽報仇,但其實在說此話之時,他心中,已為那血洗女兒國的魔道邪修判下了死刑。
無論是為了龍脊骨,還是為宣陽逃回一個公道,此事他都不會袖手旁觀,那魔道邪修終究是要死的。
“長春子是嗎……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