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真上人麵色一喜,道:“宗主但可放心,在下定竭盡所能,讓靈鯤成為我宗神獸!”
皇影點了點頭。
似想到什麼,他接著又問:“此子現在何處?”
“正在枯骨崖關押。”雲真上人道:“不過從歸墟之海回來時,他受傷不輕,想來如今尚在昏迷中。”
皇影思忖片刻,道:“趁此機會,一定要查清此子與魔道究竟有何關係,尤其是他身上的赤血令,此物是從何處得來,必須要弄個清楚明白。”
“據說自廣陵洞府出逃的上古巨魔,如今已經入主血影魔宗,各派均是形勢緊急,以防魔道入侵,甚至正道七派將組成聯盟,若能從此子身上找到突破口,興許是我等抵禦魔道的關鍵。”
眾人深感認同。
說話間,他看向雲真上人,道:“師弟,此事便交由你去辦。”
雲真上人點頭應是。
話落之後,皇影揮了揮手,步入內堂去了。
殿上眾人經此一議,各自神情不一,但最終均也默默退走,無形中有一股沉重的氣氛。
雲真上人最後一人離開。
走出殿外,他抬頭望了望後山一處雲霧籠罩的斷崖,目中閃過一道暗光,旋即向丹閣掠去。
……
幽靜的密室內,香煙嫋嫋,牆上掛有山水字畫,一副“道”字醒目清神。
蘇雪鳶雙手捏訣,正擺腹前,修長的身軀上隱有靈光顯現,是在打坐療傷。
如此不久,她室內走來一人,察覺之後,她微微睜開眼眸,欲起身施禮。
來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微笑道:“自歸墟之海回來已有數日,你傷勢恢複如何?”
“多謝師尊關心,徒兒已無大礙。”蘇雪鳶欠身道。
來人正是雲真上人。
看了蘇雪鳶一眼,他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經過此次曆練,想來你的修為又有精進,隻要再進一步,便可修成法力了。”
“是,雪鳶能有今日,全憑師尊教導,若非師尊傳授《無妄真經》,雪鳶怕是再修煉數年,也難以到達如此境地。”
雲真上人搖了搖頭,道:“為師不過是傳授你道法功訣,真正的修行還是要你自己領悟。”
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眼下有一道坎,你唯有跨越之後,方能海闊天空。”
“是,徒兒知道。”蘇雪鳶心中明了。
從她的神色中,雲真上人看到了猶豫,不由得皺了皺眉,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何顧慮?”
蘇雪鳶顰眉不語。
見狀,雲真上人更是眉頭深鎖,陰沉道:“那日我看你對那葉純陽舍命相救,莫非你對他動了情?”
自己徒兒的神態,讓他預感有些不妙。
蘇雪鳶聞聲一震,忙道:“絕無此事!徒兒素來視其為爐鼎,如何能對他動情?舍命相救,不過是因為先前此子救過我一次,我還他一命而已。”
“果真如此?”
雲真上人直視著蘇雪鳶的眼睛,後者雖有一絲慌忙,卻如往常般清靜。
旋即,他點了點頭,道:“沒有最好,雖然你在廣陵洞府內得到續元丹,可延長三十年壽命,可若無爐鼎續命,時期一到你仍然劫數難逃,更永世無法進階法力。而那葉純陽已經築基,正是采補的絕佳時機,你絕不可有半點心慈手軟。”
蘇雪鳶麵色微紅,默然不知如何作答。
雲真上人又道:“說來,此子倒也出人意料,明明已經築基,卻刻意隱瞞,莫非是他察覺到了什麼?”
說話間,他偏首望向蘇雪鳶,“這數年來,你可曾發現他有何異常?”
聽得此言,蘇雪鳶亦是有些驚疑不定,而後搖了搖頭,道:“雖然弟子早在其體內種下禁神咒,但近年來蘇虎的修為進境卻比他快速,甚至弟子一度以為蘇虎或許會先一步築基,反而因此忽略了葉純陽。”
“如此說來,你我都低估了這小子,此子城府極深,有人所不能的隱忍之力。”
雲真上人心下陰沉,預感局勢有些超脫自己的掌控。
“那小子不日就會醒來,你速做準備,盡快采取行動,絕不可有任何差池!”
雲真上人手上虹光一現,一張符籙交到蘇雪鳶手中。
“此乃‘元鼎符’,采補葉純陽之時,此符可助你一臂之力。”
蘇雪鳶眉頭輕皺,臉上卻顯出一抹嬌紅,垂首接過符籙,不知該如何言語。
雲真上人一歎,負手離開密室。
然而,走到門口之時,其長者瑞慈的模樣不再,而是多了幾分吊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