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妖丹的秘密之後,眾修士擊殺妖獸更賣力起來,一個個均是殺紅了眼。
但正如葉純陽所想,這千千萬萬的黑鱗怪中並非每一頭都有妖丹存在。
這下,場麵開始混亂起來。
那些僥幸獲得妖丹的修士暗中謹慎,不僅要分心對付黑鱗怪,更小心提防著背後某些人的眼睛。
在這洞府內神識無法感知,葉純陽隻能摸著石頭過河。
此次獵殺妖獸與前次在西嶺妖地完全不同,眼下耳目眾多,若讓小寶出手定會引起眾人察覺。
因此他便有意遠離人群,一麵擊殺黑鱗怪收集妖丹,一邊留心黑水河的動靜,一旦發現有異狀便可施法相應。
噗的一聲。
葉純陽一記高級法術“烈炎斬”,轟殺一頭一級下階的黑鱗怪,禦器繼續往前行進。
這時,那被滅殺的黑鱗怪體內冒出一陣烏光,一枚妖丹從中升騰起來。
葉純陽見狀一喜,折返回來便將妖丹握在手中。
“嗬嗬,道友運氣倒是不錯,我師兄弟二人耗盡心力都未能得到一枚妖丹,道友卻輕易碰上了,真是羨煞我等啊!”
就在葉純陽將妖丹收好,準備離開之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兩名淩雲宗雲頂道衣的青年攔住去路。
葉純陽微微凝眉,看二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多半是打起了自己手中這枚妖丹的主意。
蘇雪鳶在此,他不欲與淩雲宗的人有衝突,二話不說便要退走。
但顯然二人不會輕易放他離去,身形一閃便阻截了他的後路。
“二位道友這是何意?”
葉純陽麵色不改。
此二人的修為雖也在築基初期,自己卻可以輕易捏死他們。
但為避免麻煩,若非情不得已,他並不想與本門弟子有交集。
前麵一人打量他一眼,發出幾聲怪笑,道:“倒也沒什麼,隻是我兄弟二人對道友這枚妖丹有些興趣,不如道友忍痛割愛,將此丹交出,我等絕不為難道友,如何?”
後麵一人也踏步逼近而來。
葉純陽麵色一寒,自入廣陵洞府後他一直避免與本門弟子照麵,現在看來,有些麻煩即使自己不去招惹,它也依然會找上門來。
“本人乃神霄閣方境,神霄閣與淩雲宗同是正道名門,二位不去對付魔人,反倒在此攔截同道,若讓旁人看見,隻怕淩雲宗的臉也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葉純陽雙手負後,淡淡說道。
能不交手便將二人打發自然最好。
聞言,二人卻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葉純陽,仰頭哂笑不已:“道友修為不差,腦子卻是沒長全,此地是廣陵洞府,隻要得到相應的利益,誰管你是正道還是魔道?況且在這獸潮中死個把人,不是很正常的事麼?如此妖獸肆虐之局,又有誰看得見是我二人動的手?”
那說話之人眼神突然淩厲,“乖乖交出妖丹,我等可思量饒你一命,否則休怪我兄弟二人心狠手辣!”
葉純陽神色淡淡,始終默然。
半晌後,他抬了抬頭看向二人,遲疑了下,問道:“你們方才說……在此地動手並不會引人察覺?”
“這是自然,眼下眾人均在獵殺黑鱗怪,豈會在意此地發生什麼?你若主動獻上妖丹,我兄弟二人……”
前首那人陰笑的說著,但話沒說完,臉色突然凝滯,低頭看著自己頸脖多出的一道血痕,眼中露出深深的駭異。
“噗通!”
他頭顱高高飛起,熾熱的鮮血噴灑而出,身體僵硬的倒下,落入黑水河中,無數黑鱗怪迅速包圍上來。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另一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同門的屍體被黑鱗怪分食幹淨,瞬間隻覺寒風吹過耳畔,全身泛起刺骨的寒意。
望向對麵,那一身黑衣的胖道士正慢悠悠的拭擦著劍上殘留的血跡,平靜的模樣,仿佛剛才發生之事與其並無關係。
但方才同門之死,已經讓他意識到此人的恐怖,那鬼魅般的速度,讓人無從防備。
這位淩雲宗弟子深深意識到若繼續逗留,下場必定與方才之人一般無二,登時不做疑慮,掉頭便跑!
可是他還未逃出兩步,視線突然一暗,一柄飛劍出現在身後。
他滿臉驚恐,此劍並未開封,卻仿佛世上最鋒利的劍,瞬間穿過他的胸口。
趁著無人察覺,葉純陽挑起二人的乾坤袋,便要轉移陣地。
但這時,忽然一道璀璨的青虹吸引了他的目光。
隻見遠處獸潮中心,一道人影飛速前行,其手中駕馭一塊青如意,光芒所到,黑鱗怪盡數隕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