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衍這才看清眼前男子的模樣,見他麵如傅粉,朗眉星目,此刻正緊緊的皺著眉頭,卻也格外的好看。
沈昭衍稍一凝滯,本以為會是一個灰發老頭,沒想到竟是個年輕男子。
這麼年輕就當了成國公?
沈昭衍仔細一想,這位成國公的名字既然是先帝禦賜,那肯定是先帝在世時出生的。
而先帝在位十八年,新帝登基也不過幾年時間。
如此算來,這位成國公頂多了也不過二十歲出頭罷了。
“你幹嘛,還不快滾!”
匡逸一甩袖,怒喝一聲便坐在身旁的長榻上。
沈昭衍被他這麼一喊才緩過神來,又恭敬的走過去,施禮時竟差點錯行女子禮。
沈昭衍輕咳一聲,卑躬屈膝道:“國公大人,奴才是來給您熏被褥的。”
她說著將手裏的熏籠拿到匡逸眼前。
匡逸探著頭仔細端詳了一眼沈昭衍手裏的熏籠。
眸子一亮,不易察覺的笑容閃過。
鎏金鏤空祥雲熏籠,不錯,不錯。
匡逸坐正了身子,腿放在榻沿,左手垂放,右手擺了擺,不好氣道:“去吧去吧。”
既然知道該拿熏籠而不是香爐,顯然比那幾個太監懂得多。
沈昭衍應聲,走到床邊拿著熏籠小心翼翼的熏著被褥。
這被褥的料子可是新供的紫光錦,隻有皇上皇後才能用得上呢。
沈昭衍再一次確定這成國公勢頭不小。
此時匡逸坐在長榻上,百無聊賴,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沈昭衍看。
時而擰眉,時而咬唇。
這太監身形盈弱,皮膚嫩白,手指纖長,怎麼看都不像個男人呢。
現在的太監姿色都這般上乘嗎。
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不久,沈昭衍熏完之後,又走過來低頭施禮道:“國公大人,熏好了。”
匡逸看著她沉默一刻,隨即開口道:“你抬起頭。”
沈昭衍抬頭看向他。
匡逸朗眉微微一皺。
這小太監黛眉鳳眼,朱唇皓齒,膚如凝脂,怎麼可能是男人。
匡逸神情嚴肅的開口道:“你是女人?”
語氣滿是懷疑。
沈昭衍身子一頓,隨即輕笑了一聲。
“奴才是個太監。”
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
所以長得不男不女也不奇怪嘛。
匡逸自然聽得懂她的話外音,可還是心存疑惑的上下打量著她。
貌美如花,纖細柳腰,柔婉美聲。
這是匡逸想到的所有詞。
但,還有一詞。
“胸前無一物”匡逸說道:“怎麼可能是女人。”
隨即他又撫掌大笑,笑聲朗朗。
沈昭衍的笑容尷尬的收住,腦袋裏哄的一聲,感覺有什麼東西塌陷了。
是女人的自尊。
沈昭衍暗暗咬牙,卻依舊恭敬:“是,是。”
發育不良沒什麼不好,但被人這麼說,心裏還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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