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陸安瑩走過來,沈昭衍同她一起走出了正堂。
剛出了正堂,陸安瑩便拉著沈昭衍的手問道。
“姐姐想好去哪兒了?”
沈昭衍點點頭:“嗯,打算去司籍司。”
陸安瑩側著頭,思索一番:“嗯,司籍司也是很不錯。姐姐腹有詩書,精通書籍,司籍司自然是個好去處。”
沈昭衍聽著感到臉頰一頓漲紅:“哪兒來的話,倒是你呢,想好去哪兒了嗎?”
“如此一來,我倆還真是有緣,我也正想著去尚儀局呢。”
“可是司籍司?”
陸安瑩搖搖頭,靦腆的低著頭輕聲道:“司樂司。”
這回輪到沈昭衍驚訝了,這半月以來,可是從未見過她撫琴。
“我見你整日縫補修繕,倒也從未見你弄琴。沒想到妹妹竟還藏著掖著,不讓我知曉,好是吝嗇。”
沈昭衍這般調侃,弄得陸安瑩更加羞澀起來:“姐姐慣會取笑我,我自進宮以來便想著進司樂司,可是我琴藝有限,不敢隨意輕彈,免得惹人笑話。”
沈昭衍聽了倒也不信,閨閣中的女子自來便被教為謙虛以禮,可想而知陸安瑩這番話緊緊是禮教上的說辭罷了。
“若妹妹琴藝有限,那我等的琴音豈不是不得入耳了,還望妹妹不吝賜音一番。”
沈昭衍說著朝陸安瑩福身到,故意拿她開玩笑。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西廂房。
剛進門,裴憶葙就跑過來,拉著陸安瑩的手,朝她笑著,很是撒嬌的樣子。
從一開始沈昭衍因為不喜歡她,就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可是陸安瑩不一樣,她總是念及別人的好,即使對裴憶葙,她也總是好聲好氣的,所以裴憶葙自然跟陸安瑩更加熟絡。
“陸姐姐,你是要打算去哪兒啊?”
陸安瑩笑了笑:“司樂司,但不知能不能選中。”
裴憶葙聽了一臉崇拜的模樣:“哇,陸姐姐精通詩書,居然還會彈琴,果然了不起!”
陸安瑩拉著裴憶葙在角桌坐下:“哪裏,隻是略懂一二。那你打算去哪兒啊?”
沈昭衍見裴憶葙把自己當做透明人,倒也沒有感到不自在,自顧的在自己的床榻上躺下。
“我啊,我當然是要去尚寢局了。”裴憶葙神采奕奕,一副自傲的模樣道。
“尚寢局,這倒也新鮮,怎得想著去那兒了?”
尚寢局,顧名思義就是侍奉皇上侍寢的,要整晚在殿外候著,其實是個苦差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裴憶葙說道:“尚寢局與皇上見麵的機會是最大的,而且我聽說之前尚寢局的四司都是有機會侍寢的呢!”
陸安瑩聽罷,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沈昭衍,才回道:“能侍寢固然好,但還是得明哲保身才好啊。”
裴憶葙不屑道:“隻當個宮女算什麼,我可不見得那些娘娘們比我美貌多少。”
陸安瑩知道裴憶葙整日都幻想著有一天能夠被皇上看中,自己也犯不著總是勸她,唯獨有一人,讓她放心不下。
她不再理會異想天開的裴憶葙,而是走到沈昭衍的身旁:“姐姐,我的針線忘在正堂裏了,跟我去取一下吧。”
沈昭衍坐起,抬眼看了看陸安瑩,默默的跟著她走出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