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衣衫襤褸卻得眾人讚譽,妲己華冠麗服卻被世人唾棄,”沈昭衍抬眼一笑:“我們自然無法比擬濟公,但願你不會淪為妲己之輩才好。”
裴憶葙氣得兩眼珠瞪得快掉出來,嘴唇張了張,甩了手便出了門。
陸安瑩見她走了才道:“姐姐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較好,隻怕在宮中樹敵後難得安寢。”
“也無妨,我忍了她,她也隻不過是氣焰更漲。對於這種人,還是得以毒攻毒來得容易。”
“我瞧著她,總是與第十二間的付瑤娥走得很近,她們都是正七品家子,若說以後聯手對付你,你怎麼敵得過呢。”
沈昭衍自知是自己逞了一時之快,也暗自懊悔忘了前些天叔父的教導。
“你說的是,剛剛是我疏忽了。”
但她倒不是怕裴憶葙,那等人是最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但若是換成其他人,自己可能就不能這樣肆無忌憚了。
正時,門邊又傳來了裴憶葙的聲音:“瑤姐姐,你這流蘇墜子真好看,一看就是閭尾產的流蘇,精致得很呢!”
而後就見她身邊走著一位身著緗色宮女衣裳,腰間別著櫻草色古香緞天河紋香包,旁邊又配著杏黃色流蘇墜子,兩腳踩著同為緗色的織錦緞菊花紋鞋履走過第五間屋門口。
很快人已不見卻是能夠清楚的聽到付瑤娥的聲音:“這可是赫文家親製流蘇,那閭尾流蘇也就配你帶著了。”
沈昭衍和陸安瑩聽見後,麵麵相覷又自顧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這付瑤娥的父親是正七品京縣縣丞付秉承,可算是所有宮女裏家世最好的了。裴憶葙一見了便是死裏巴結,可是付瑤娥一點都不待見她,裴憶葙倒也不介意,總是跟在付瑤娥身後。
過了好些會兒,沈昭衍和陸安瑩都準備躺下時,裴憶葙才一扭一扭的走進來。
隻見她手裏端著一個檀木盒子,笑得甚歡。
兩人瞧了一眼也沒有再理她,可裴憶葙總是樂此不疲的跟她們倆找岔子。
“我手裏的這可是有銀子也不一定買得到的麵敷,是用櫻花和晨露調和的,名為櫻花露,敷在臉上便能補水保濕。你們要是想試的話,我倒也可以考慮考慮。”
沈昭衍白眼瞧了一眼,懶得說她。
陸安瑩倒是溫婉道:“如此貴重的東西,我們怎麼敢亂使呢。”
裴憶葙聽了很是滿意,嘴角一撇:“那倒也是。”
說罷打開來檀木盒子,又是聞,又是摸的。
嘴上還不歇著:“這貴重的東西就是好,摸在臉上水潤潤的,比你們那些廉價貨等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呢。”
沈昭衍和陸安瑩沒有搭話,可裴憶葙嘴上還是不停:“你們可要知道,這麵敷就連付瑤娥都不一定能用得到。這可是我父親托了關係,專門乘著快馬送到的,沒有這層關係她有錢也弄不到啊。”
說罷又自顧自的笑起來,甚是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中。
沈昭衍湊近了陸安瑩耳邊:“她要再這般騷裏騷氣的狐媚樣,明兒個我就把貓尿滴進那櫻花露裏,這樣她這騷氣定能傳到百裏開外了。”
陸安瑩掩嘴笑了笑:“小心被她聽到了,又得死纏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