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料到,這場婚禮過後,洛心和楚孚越走越近。有家雜誌社請洛心去做副刊的編輯,洛心又成了上班一族,隻是再也不用子楓冒充男朋友每天去接她,因為每天會有一個人在雜誌社門口準時等她下班,那個人就是楚孚。
十月,他們迷戀上了打網球。每到休息日就跑去打網球,一起在汗水中歡笑;
十一月,他們攜手走遍大街小巷去吃路邊攤。誰能想到楚孚這樣一個大少爺會在路邊吃小吃呢?
十二月,他們又去嚐試冬泳。刺骨的冷水讓他們興奮不已;
一月,洛心回家過年。她第一次覺得沒有楚孚的日子怎麼忽然變得漫長難熬了?
二月,他們又喜歡上了登山。上海隻有一個土坡般的佘山,他們就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去找有山的地方,在山頂一起享受征服的快樂;
三月,春暖花開了。洛心望著萬物複蘇的景象,回想著與楚孚相識的這幾個月,一切真的都像夢境一樣呢。她發現自己一天也離不開楚孚了。可是楚孚呢?是不是也同樣離不開她了呢?
她不知道,也沒把握。她在鏡子裏看著自己那張青春快要流盡卻依然沒有美麗起來的臉,有些黯然神傷。
楚孚,這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會喜歡上她呢?可是她的心,是否還抱著那麼一點希望呢?雖然她早已經過了相信王子會愛上灰姑娘的年紀了。
可是楚孚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她的話,甚至連暗示都沒有過。
難道又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洛心很久以前就已經發過誓再也不會自作多情的去喜歡別人,寧願隻愛陌生人。可是當愛情真的來臨的時候,她,一屆小女子,又怎能抗拒呢?
因為不能抗拒,所以才會有煩惱吧。她猛地甩了一下頭,似乎想把這些胡思亂想一起甩開。她拿出了落日天涯的那張遊戲光盤,放進電腦裏。
落日天涯,落日天涯。
多麼美好的名字。
人言落日是天涯。
楚孚,楚孚。你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你的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麼呢?
寂寞的,瀟灑的,冷靜的,還是……
他說在洛心生日那天會送給她一份讓她終生難忘的生日禮物,會是什麼呢?他財力雄厚,若是花錢買到的,洛心一定不會稀罕。可是他那麼自信會讓洛心終身難忘,會是什麼呢?
洛心發現自己的心又亂了。直到電腦上發出嘟嘟的聲音,提示她遊戲要開始還是退出,洛心才回過神來,點擊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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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的牌匾依然閃亮,可是這座宅子已經破敗了。如同幾百年的老樹,心已經空了,隻剩下軀殼,風一吹過就會嗚嗚的哭泣了。
妻子湯氏誓死不肯跟紅娘子派去的人走,他們不敢用強,隻好回去稟告。
李岩冷笑著看著紅娘子,他早知道妻子是個剛烈的女子,不會跟她的人回來。
紅娘子沉吟了一會,說:“那好,我親自去請她回來。畢竟她是大,我是小。”
李岩的眼神裏透露著痛苦,低聲說:“采月,罷手吧。放我走吧。”
紅娘子盯著他,眼裏彌漫著滿天飛雪。每次聽到他叫“采月”,她的心都會疼痛。可是她喜歡這樣痛楚的感覺,算是對自己的懲罰嗎?對自己當年的怯懦的懲罰。疼痛就意味著記得。
於是紅娘子和李岩一起來到了李宅。
謠言早已滿天飛了。
李岩從賊了。一路上的人都這麼說,一傳十,十傳百。
東漢和明末,本是士林中最看重風骨和節操的兩個年代。在這樣一種社會氛圍中,李岩以舉人的身份“從賊”要承受的壓力之大絕非常人所能想象。他被當世的“正人君子”們斥為“士林之恥”、“衣冠敗類”而爭相唾棄。
李岩對紅娘子痛苦的說:“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