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李公子,我來帶你回家!”她隻是想用一生的歲月,帶他回家。
急促的電話鈴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屋子裏,洛心隻好放下正在玩著的遊戲去聽電話。
電話裏傳來的是一個女子嚶嚶的哭泣。在這樣寂靜的夜裏,接到一個這樣的電話,洛心隻覺得自己連脊背都涼了。還好她很快聽出了那是無憂的聲音。
洛心急切的問:“無憂,你怎麼了?無憂,你說話啊!”
無憂說:“洛心,我好寂寞。”
洛心說:“無憂你等著,我馬上就過去。”她也不待無憂再說話,就急忙穿好衣服,跑到無憂的小店。
無憂一個人坐在窗前,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驚人的美麗。她的眼睛有些微紅,已經沒有再流眼淚。
洛心鬆了一口氣,說:“無憂,你嚇死我了。你到底怎麼了?”
無憂抱歉的說:“對不起。我隻是忽然很不開心,我隻能找你訴說了。”
洛心說:“你那個文學男人呢?”
無憂低下頭,玩弄著自己的發梢,不肯說話。
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中,範柳源說流蘇的特長就是低頭;徐誌摩也是迷戀上了陸小曼“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那麼,如此動人的無憂,你這一份抬頭低頭的溫柔,又是為誰綻放呢?
洛心有點痛心的說:“無憂,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們不過萍水相逢,你對他的人又了解多少,你們根本不合適。”
無憂抬起頭,看著洛心,眼神裏有點揶揄,又有點悲哀,說:“那你什麼意思呢?就是讓我離開他了。”
洛心忽然覺得很冷,仿佛已經不認識她了。人們都說,愛情會使一個人喪失理智,洛心從來都不信,隻認為那是小說家言。可是她現在相信了,是什麼能讓冰雪聰明如無憂變化呢?大概隻有愛情。洛心也在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要反對她和尹毅征在一起?是不是自己妄作小人了呢?
無憂又說:“洛心,你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愛過一個人吧!”
洛心一怔,這是第幾個人這麼問她了呢?她幹咳一聲,說:“我不是說他不好。但最起碼,你要知道他的背景吧。他是什麼來曆,他......”
無憂打斷她,說:“這些對我來說不重要。我隻知道我終於可以盡情傾心相愛一次。過程,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結果,根本不是我能控製的。”
洛心覺得無憂說這些話時有著那麼一點絕然的味道,她甚至被這種絕然所震動,不敢再說什麼,隻好尷尬的到處看看,找些別的事情來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