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感人的畫麵啊…可戲劇性的展開我已無力吐槽。”呂凡縮在人群的角落,扯著嘴角看著不遠處感動溫馨的珍妮弗一家人。他身邊是張旭和沈承宣,在事情告一段落後,他們就火速回到了這個主戰場。
本來他們還忐忑不安,躡手躡腳地生怕被人發現剛才臨陣脫逃,可馬上他們就知道這種擔心是多餘的,誰都不會去在意幾個廢物的去留。
“噓…安靜點,我們就這麼看著好了,別廢話。”沈承宣低聲提醒,他可不想引人注目。
”可講道理啊,剛才還不死不休地拚命,現在忽然暖光普照,氣氛感人是為哪般?亞雷斯卡那混球一來簡直踐踏了我們所有人的努力和犧牲,該燒!“呂凡忿忿不平。
”我們的努力?別逗了,我隻知道你跑得比誰都快。“張旭瞥他一眼,“可是前輩卻完美地解決了問題,而且救了眼下所有人。”
“被你這麼一說,我羞愧地隻想找個洞鑽進去…”呂凡捂臉,無法反駁他的話。
“呂凡!是呂凡吧,嘿,耀武的兒子,我們又見麵了!”好像是看到了超市打對折般的驚喜聲,森羅在角落裏發現了呂凡瘦弱的身影,他完全進入了自己的世界,根本不顧及周圍沉默詭異的氣氛,自顧自地揮手微笑朝呂凡大步奔來,而且還把上衣脫了,露出了雄赳赳,氣昂昂的肌肉…
“我真不想跟他打交道…”呂凡仿佛看到了一隻雄壯的袋鼠一邊揮手,一邊在月光下奔跑,那畫麵美的不忍直視。
“同感…保重…”張旭和沈承宣投以憐憫的目光,然後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到遠處。
“別丟下我啊…呃!”呂凡剛還想罵兩人不講義氣,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森羅有力地抱住。
“你妹啊!好臭,呃,好難受,要死了…真要死了!”呂凡整張臉埋入了森羅的胸肌中,那股酸臭的汗味撲鼻而來,甚至深入肺腑,但更要命的是他的力道…水牛般的力道令他全身骨骼都在鬆動,沒多久,他眼珠開始打轉,然後就這麼暈死過去…
“他們也很感人誒…我看得都想哭了。”張旭用袖子故意抹抹眼淚,朝著靈魂已經出竅的呂凡吐了吐舌頭。
“這就是男人間的愛啊…”森羅還不知道懷中的呂凡已經被他勒暈了過去,自顧自地流下激動的淚花…
約瑟麵無表情地看了眼那邊吵鬧的森羅,然後又將目光移到薇薇安和尤瑟身上,雖然他無法從臉上表達出感情,但現在的他毫無疑問是激動的,顫抖得雙手就是最好的證明。
忽然,他感到手心傳來一股溫暖,轉頭看去,克麗絲溫柔地拉住了他的手,向他投以微笑,”你也很想念他們吧,那就過去吧,向他們好好道別。“
但約瑟卻反常地搖搖頭,語氣帶著堅定,”我不會過去的,即便見麵了,也徒增傷悲。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
他是理性的人,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可再理性的人也有心,跟他們見麵後又能怎麼樣,再見之後是永別,那種別離傷懷等於再次承受他們離開的痛苦。
”約瑟,你很堅強,可這份堅強卻令人心痛。“克麗絲從約瑟背後抱住了他,”請不要一個人背負那麼多,你還有我。“
”恩。“約瑟輕輕點頭,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
…
珍妮弗躺在薇薇安的懷裏,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像個孩子一樣任由微微安撫平她的長發。尤瑟一直在旁邊陪伴著她們倆人,沒有說話,僅僅隻是安靜地看著她們。
”珍妮弗。”薇薇安輕聲叫她。
“嗯。”
“以後別再做傻事了,不要因為我們放棄自己的夢想。不然我們即使走了,也不會安心的。”微微安說。
“可是…”珍妮弗抬頭露出不甘。
薇薇安用手指捂住了她的嘴唇,搖搖頭,慈愛地說:“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當時的情況非常糟糕,如果沒有亞雷斯卡先生,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聽到了一些傳言,亞雷斯卡親手殺了你們以及好多同伴。”珍妮弗開始冷靜地打聽當時的情況,她已經不再偏激。
“我們被控製了,被阿斯蒙蒂斯的近臣——羅萊拉。”尤瑟歎氣,替薇薇安回答,“不但是我們兩人,其他還有十幾個同伴也跟我們一樣中了羅萊拉的神喻——海妖之歌,精神,肉體,所有的一切都被它掌控,你無法想象在我們解脫前手中已經沾染了多少同伴的鮮血…”
他的表情顯得很痛苦,似乎回憶起了當時地獄般的場景。
“如果可以,那段記憶我們真不想再想起來。”薇薇安沉重地歎氣,“但如果現在不告訴你真相,你一輩子都無法走出我們帶給你的陰影。”
“媽媽…我…”珍妮弗試圖解釋,但話到嘴邊,她卻發現不知該說些什麼。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向亞雷斯卡複仇,可遇到了薇薇安和尤瑟後又開始動搖,聽到了真相後那份不可自拔的憎恨慢慢變淡,從他們哀傷沉重的語氣中她又後悔了。因為她的不可理喻,因為她的偏執,害得她父母的靈魂不得安息,現在又要回憶起最悲痛的往事。她的心開始抽痛,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