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晴也為自己的容貌震驚,但她來不及細想,便和一眾女子走上了舞台。紅樓的客人們早就等候在外了,從老鴇那裏得到消息,有新人入駐,傳聞容貌賽過天仙,今夜便是她的第一次拍賣。
紅樓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紅樓的姑娘們也都容貌絕色,是以今晚客人們到場得比以往都早,穿著打扮也更為華貴,彰顯自身尊貴的同時,也可以求得姑娘歡心,畢竟要是姑娘歡喜自己,那晚上的事也會快活許多。
千呼萬喚始出來,在客人們的期待下,舞女們登場,而商晴出來時,眾人的呼吸都屏住了,仿佛自己隻要一呼氣,就會把這天宮來的仙子給嚇跑。是以,男人們都不敢出大氣,偌大的廳堂裏,竟除了絲竹聲,便沒了人氣。舞女們都受過良好的訓練,也沒有因為這安靜的氛圍而亂了腳步。商晴隻安心跳舞,也沒有注意到這怪異的氛圍。直至舞曲結束,那群達官貴人才回神,但目光仍然癡癡地釘在中間那名女子的身上,不舍得離開。
老鴇見男人們如此表情,心知效果比預料中還好,忙走上舞台,招呼姑娘們下去,今天不用繼續跳舞了,正事比較重要。男人們見仙子離去,正要呼喚,卻又見老鴇上台,便知道重頭戲開始了。各個都聚精會神地聽著老鴇的下文,巫山雲雨,千金不換!
這廂,商晴雖不知為何舞蹈停止了,但也聽話退回。這些天她也習慣了自己的身份,服從老鴇的嚴威,不然沒有好果子吃。她與一眾舞女分開後,便見自己的婢女小茹在長廊處等自己。小茹規規矩矩地走上前,對著商晴一拜,恭喜她已經籌得足夠的銀錢可以贖身。商晴顧不得細算,整個人興奮不止。小茹說老鴇體諒她辛苦,而且她也不是紅樓人了,便給她換了處庭院,所以自己在這裏等她,便是引她去新的住處。
商晴想著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心道老鴇好信用,當即跟隨小茹前去那地方。她跟著小茹兜兜轉轉,心裏不住驚歎紅樓的壯麗,竟然比一開始看見的還要廣闊。還好,沒走多遠,她們便來至一清雅的竹園。園內有一幢不大的閣樓,樓外有一處溫泉池。小茹送到這裏,便離開,畢竟商晴明日贖身,她也要不能留在這裏服侍。
等小茹離開,商晴這才確信自己真的脫離了魔窟。她進屋,發現裏麵有一白色裙衫,是留給自己的換洗的。她這打扮雖然精致,但太過累贅,她早就累得不行。
這院子四周環境清幽,少有人煙。商晴十分困倦,看著園內的溫泉,便想也不想地脫了衣服,赤身泡在泉裏。茂密的竹林環繞著這片溫泉地,是以外麵就算有人也看不見裏麵的情形,更何況沒有人。可是為什麼會沒有人呢?商晴沒有想這個問題,她的五感漸漸模糊起來,已經完全不能細想整件事情裏的漏洞。
泡在溫暖的泉水裏,她突然感到十分憂傷,覺得自己分外孤單寂寞。她想起永遠傷心忽視她的母親,早早拋棄她的父親。“我有什麼錯,為什麼你們都拋棄我?”商晴難過地想著。她又想起來到這裏後,嫡母漫不經心的態度,兄弟姐妹的冷漠,自己渺茫的未來……但還好,她總算苦盡甘來,日後的人生要好好打算。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她覺得自己如草芥,無人在意,無人珍惜!她突然希望有個天使出現,可以給她安慰。
水聲嘩嘩,商晴心目中的天使出現了,天使有著溫暖的懷抱……
良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