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戍邊生活開始了(1 / 2)

闕疏的屬官們是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年,大多是為國捐軀的將官之子,繼承著父輩的智慧勇敢,立誌獲得相當的武勳,經過涇文多年秘密的精心培養,均身負才華,軍紀嚴明。闕疏對她的屬官們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在閑暇的時間裏還是那麼一絲不苟。

前往北方邊境的路上的日子,一直在這種吵吵鬧鬧中度過。

“現在又不是訓練,又不是戰時,別再用這種語氣說話了。”

“時間還很多,稍微多睡一會嘛。你們的起居時間是已經被訓練僵化了嗎?路上是不用練習的啦。本大人放你們的假。”

每當這些時候,女官月嵐就會瞪起杏眼:“大人!大人怎可如此散漫!軍紀何在!大人的威嚴何在!我真不敢相信大人過去曾經是陛下的近侍,更不敢相信大人是陛下親手調教的。”

闕疏則一臉無辜地眨巴著眼睛:“陛下親口跟本大人說,隻要不是辦公時間,都沒必要太過拘束,而且我需要睡覺的時間。”

月嵐表現出一副對她的滿口謊言無可奈何也不想計較的樣子,弄得闕疏百口莫辯。

盡管如此,大家依然比預定的日子早了兩天到達北方邊境的營地。這個時候,闕疏已經完全適應了她的這些屬官們,在屬官們的麵前,要比在涇文麵前放鬆的多。屬官們也改變了最初在準備進發前對闕疏嚴肅縝密的印象,他們的上司在確認全部的準備已經完備之後,就徹底變成了一個懶散的人,不過也讓他們在這一路上都輕鬆了很多。

北方邊境的戍邊主將率領各位偏將,恭恭敬敬迎接這位從國都遠道而來的年輕副將。戍邊主將,正如之前得到的情報一樣,是一位年過半百,軍中年資超過闕疏年齡兩倍的老將軍。老將軍帶著偏將們早早地到離營地十裏路外的長亭處,迎接這位年輕的副將和她的屬官。闕疏一行人遠遠看到老將軍,勒住馬頭,翻身下馬。闕疏將馬交給閔秀,上前行禮:“下官見過胡咖繆將軍。”胡咖繆老將軍眯起老邁的眼睛,眼角閃著柔和的光芒:“大人路途辛苦了,不必拘禮。我年紀大了,精力不夠啦,以後,還煩請大人多照顧了。”

“哪裏哪裏,是下官要向將軍多學習才是。”闕疏急忙回禮。

雙方稍稍客氣之後,便合流一同向營地走去。在跟上老將軍的步伐之前,闕疏快速環視了一周各位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偏將們。有個別偏將抬眼偷看闕疏的偏將正巧撞上闕疏的目光,見到闕疏的眼神立刻變得冷峻嚴厲起來,趕緊低下頭看著腳尖,但是心中仍然暗暗對這樣一個小姑娘空降成為自己的上司有些不服氣。

走進胡咖繆老將軍的營帳後,老將軍便擯退左右,示意闕疏坐下來。闕疏略略行禮之後坐在一旁,等待老將軍的訓誡。

沒想到老將軍和藹地微笑道:“你是在這裏十七年裏,最年輕的副將。既然陛下派你來做我的副將,我就會全力支持陛下。”

闕疏欠身道謝:“非常感謝老將軍。下官並沒有實戰的經驗,希望之後將軍多多指教。”

“我們這裏是一個三角地帶,局勢一直緊張,多年以前也曾經發生過戰事,不過這幾年相對平穩,沒有出現大規模的衝突。但這平穩是嚴加防守的結果,所以你可能會比較辛苦,不可懈怠。”

闕疏笑道:“下官明白。下官一定遵照將軍的命令。”

當闕疏回到自己的營帳的時候,月嵐已經將營帳全部布置好了。闕疏剛剛到營帳,就有三位偏將來拜訪她。

偏將們進門之後便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參見闕疏大人。”

闕疏也頗為客氣:“各位大人客氣了。請坐請坐。”

等三位坐定以後,闕疏再度開口:“我初來此地,今後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趁著闕疏說話的時間,三位偏將迅速掃視了一遍周圍的布置,整個營帳極為簡潔,很有武人的風格,闕疏也注意到他們打量著周圍,借以評判自己這個初來者,心下非常感謝月嵐。

看起來是三位偏將之主的淵函笑著說:“不敢當。是下官請大人指教才是。我們自從軍開始便在這北方邊境,見識淺薄,聽說大人從國都來,我們都很想向大人請教一些國都的事情。”

闕疏立刻明白他是想試探自己的資曆,而比較尷尬的是,自己完全沒有實戰的資曆便成為他們的上司,想來是很難得到他們的信服,不過,自己也沒有理由要受到他們鄙視。

三個人微笑著看著闕疏,這個才14歲的小姑娘,之前毫無耳聞,看起來柔弱沒有武功,論從軍資曆和武勳都比不過自己,卻成為自己的上司,至少也要打壓一下她的氣焰。

闕疏倒了一杯水,故意淡淡地說道:“我之前在國都的時候,一直在陛下身邊,雖然得了陛下些指點,但實戰的經驗自然是不如三位,這是我今後需要三位多多支持的地方。”三位偏將相視了一下,雖然14歲的闕疏名不經傳,但是在做王子的時候便武勳赫赫的涇文陛下對於僮國的軍人而言,是軍神一樣的存在。闕疏虛張了聲勢,並非自己本意,但是這種情況下,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其他更好的處理方式,心裏也覺得自己幼稚笨拙得有些好笑,想來他們一定會輕視自己吧。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以後日子還很長,不在乎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