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道神念傳給身側的楚天機後,朱鵬便已揮劍斬出,通體凝紫色的殺劍去勢卻似乎並不怎麼快,三尺寒鋒哪怕被金焰照耀也依舊通體沒有光澤,仿佛一張從風中飄落的枯葉,毫無絲毫殺氣可言。然而,公孫止氣勢滔天直欲崩山沸海的烈焰刀光攻勢,卻一下子無聲無息地從中被剖開,無論是刀勁、刀勢、刀招、火焰、殺氣、聲音、動能、其中流轉的刀勁氣法,全部毫無絲毫抗拒餘地地從中一分為二,破個幹幹淨淨。
朱鵬僅此一劍,便已超越普通術道的範疇,在一定程度而言,恍若操控因果般,一劍刺出,斬穿刺透一切存在之因果縫隙,崩毀一切依附於上的存在物。此劍刺劃,切割一切,看似毫不起眼的凝紫鬆紋劍,一瞬間就已毫無阻礙地直取公孫止胸前要害。
烈焰刀光轉眼被破,公孫止微微皺眉,身形急退的同時卻並沒有畏懼之意,其瞬間急換招訣,化火為冰,右手金刀收而左手黑劍刺,一道巨大冰刃瞬間凝成,那冰的顏色不是普通的晶瑩透亮,而是那種在萬米高峰或者極地中央處才能見到的,刀砍斧鑿都難傷分毫的萬年堅冰,以堅不可摧之質,重如泰山之力,無堅不摧之勢,迎向毫不起眼的犀利殺劍。
下一刻,在朱鵬手中紫色劍器的刺擊下,依舊是無聲無息間,巨大冰刃土崩瓦解,之前那種極度的堅固與厚重感,似乎隻是一種一觸即破的,肥皂泡般的幻覺。
“因果之劍,殺”低低昵語,朱鵬抱劍依附在劍勢之上,整個人倚劍而攻,其雙瞳增睜半眯,其內似乎有無數因果錯亂糾纏之線瘋狂扭曲,但隻要尋隙而攻之,便是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卻是朱鵬自紫魄天睛第五神通:“因果洞察術”中,漸漸領悟出來的因果之劍,通過因果之線的提醒,朱鵬幾乎可以通過因果線,瞬間找到一切存在之破綻,順其弱而攻之,自然若庖丁解牛般順暢難言。
“喝”公孫止連忙第三次變招,雙手駕馭金刀黑劍寒冰烈火凝聚成一線,化為一道無物不切無物不破的混沌亂影,迎向朱鵬手中似乎可以刺破一切的絕世凶劍。
這一次,終於有兵器之間的碰撞聲傳出了,可是依舊很小,凝紫鬆紋隻是為之一頓,但下一刻,劍身之上驀然紫炎大作現代劍氣升騰,相比之前的平凡黯淡,大有驟然之間化腐朽為神奇之感。也就在這麼一瞬間,公孫止刀劍合流的混沌亂影驟然崩散潰敗,其原本可以與朱鵬“因果之劍”抗衡甚至占據上風的一招,此時此刻竟然依舊不堪一擊。這卻也非常正常,之前兩招公孫止連朱鵬的劍招本身都沒能破解,第三次竭盡全力的變招雖然招式上強橫了,但一口氣法一瞬三變,公孫止的真元氣法怎麼也運不足,相比朱鵬一直以來的蓄勢待發,兩者對衝硬拚,刀劍絕技混沌亂影被一瞬破之,卻也是正常事了。
戰況一瞬三變,自有一種震撼人心驚心動魄的魔力。許依依在一側看得一顆心幾乎從咽喉中跳出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步虛境的年青修士加上一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古劍,居然可以可怕到這種程度,一劍之間,劍勢甚至沒有多少變化,竟然摧枯拉朽一般連破一代金丹境強人,公孫止竭盡全力的三式刀劍。一時間她所擔心的已經不是公孫止能不能活下來,而是擔心公孫止戰敗後,自己僅僅憑身側一個鐵和尚,能不能保證性命。
然而,許依依怎麼想的,楚天機卻是不管的,他一身焚山煮海的九陽神火已經全麵鋪開,若火山噴發般席卷倒灌,烈烈火流打著漩渦卷向許依依與他身側的黑袍大和尚,隻是許依依尚且罷了,她身旁的大和尚卻並非可以被輕易困住的人,一雙剛剛合成佛禮的雙手輕輕拍出,下一刻,一股巨大的潛力猛然爆發。
“嗡嗡嗡……”一股巨大的漣漪自大和尚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一時間當被空間震蕩所擾的楚天機再次緩過神來時,對麵的許依依卻已經禦劍攻上,而那大和尚竟然已經來到了朱鵬一側,一隻手掌夾帶著些許微黑的磁光悄然無聲的印擊向朱鵬的後腰側。劍意成勢的劍修一劍斬破千萬裏,斬出真空帶可以高速飛遁,瞬息間便可狂飆千萬裏距離甚至更遠,而許依依身邊的這個和尚更加了得,雙掌一擊間,以其為中心震蕩方圓數百裏空間,雖然隻是一瞬,卻已經足夠他這個施為者把握,然後一步縮地,瞬間百裏了。
得到了同伴的瞬間側應,公孫止精神大震,就在刻不容緩的瞬間,之前崩潰的冰刃,被殘餘火焰融化之後形成的漫天水花,在其奇妙氣法的引導下,如有生命般在朱鵬與公孫止之間奔流湧動,秋水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