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似在掉落懸崖的前一刻,哪怕在眼前隻有根稻草也要全力的拽住。
寧中則深知麵對左冷禪的可怕壓力,嶽不群抱得便是這樣的心理。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血魂閣的領袖人物,那麼兩宗的融合與並派過程,便可以省去很多很多的波折了吧。
和親,簡單卻又是十分有效的手段,站在嶽不群的身側,哪怕寧中則再不想,腦海中也會自然而然的泛起這樣的念頭。
“無論你今天怎麼撒嬌耍賴,你今天都必須與我一同去看你九師兄,珊兒,你當年不是有一段時間與你九師兄很要好嗎?成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人家,哦,現在人家閉關幾年,你便把昔日的情份忘幹淨啦?”寧中則板著臉如是語,盡管依然親昵,但已經隱隱有了幾分指責的意味。
“沒有啦娘,人家,人家那個時候隻是把他當哥哥看啦……”
“人家隻是把他當哥哥看啦……”
這一句話語,在寧中則的耳中幾乎顯得有些刺耳,她何嚐不知道,眼前女兒也是用一般的話語傷害了那個愛慕寵溺她無數歲月男子的。
寧中則的心開始痛,臉色也漸漸陰了下來:“珊兒,我想你是知道你九師兄在門派中的地位的,此時他又晉升至步虛境,咱們華山第二個步虛高手呀。
觀其以往戰績,便是娘親都沒有把握擊敗,不,是抗衡他。
這樣一個男人,便是你父親也不能不倚仗他的能力,尊重他的意見,你好好想一想,若是你真的喜歡平之,那惹惱了你九師兄,會對他的家族複仇帶來怎樣的影響?亦或者,你覺得平之他喜歡你嗎?
他隻是借著你,來獲得複仇青城餘滄海的力……”“啊……”
尖聲的大叫,嶽靈珊眸瞳含淚的驀然捂住頭顱雙耳,寧中則一時激憤下說得有些過了,那些字句話語如同一柄柄刀劍一般在嶽靈珊的心頭劃割,戀愛中的女孩敏感而又脆弱,更何況寧中則的話語又隱隱刺入了她心中最恐懼害怕的蔭翳處。
嶽靈珊自己又不傻,她又怎麼可能想不到這個最可能的‘假設’。隻是,她自己不願想而已,戀愛中女孩的智商從來都是負值,因為這個時候往往都是她們自己騙自己。
“好,好,好,我跟你去,我跟你去,娘,求你別說了……嗚…嗚嗚……”
看著眼前哭得跟淚人似的女兒寧中則又何嚐忍心?隻是不忍也要說,寧中則總覺得自己有說這一番話的必要。
血魂朱鵬的步虛大典,所到之人比想像中的還多幾倍,不僅僅隻是血魂閣的弟子而已,便是華山劍宗的元老弟子,也罕有不到場的,便是實在有事真的趕不回來,送過來的賀禮也是極重。
對於血魂閣的這位大祭司,嶽不群的第九位真傳弟子,整個華山劍宗無一人敢於稍稍輕忽,尤其是在華山大師兄令狐衝出逃之後。
“有的人,無論消失多少年,隻要再回來,就仍舊是他,沒有人能否認和質疑,閣主就是這種人,毫無疑問。”主持大典的朱三三如是語,不知是對旁人言,還是在對自己說,隻是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看著四周的踴動人群,無不點頭。
寧中則算上嶽靈珊,一共有六個真傳女徒,這一日華山九師兄的步虛大典,這六位女徒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嶽靈珊外全數到齊,倒不是直說她們對於自家九師兄(九弟)有什麼想法,隻是並不抗拒與這位九師兄有什麼好的關係而已。
她們並不是嶽靈珊那樣的掌門之女,所以她們對於這三十年華山劍宗之變化曆曆在目,對於南方血魂對於整個宗派之影響,更是體會深刻。
然而就在這時,天邊有澎湃的元氣流汐傳導而至,幾乎所有人都詫異的回首抬頭,驚異整個華山居然有人敢於將大型禦靈車開到這步虛大典來,要知道,這種事情放在哪裏都是頗大的不尊重,引起的反彈可大可小。
“吼”巨獸咆哮,九條恍若龍一般的巨蟒拽著一輛華美奢侈的禦靈車破空而至,所有人都看到的上麵的劍宗標誌,在理解的同時,卻又是陣陣議論聲響起:“掌門這段時間不是恰巧閉關嗎,怎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