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了一陣,秦月也將心中的火氣宣泄,隻是她卻在打鬧過程中分明的注意到,朱鵬右手上那緊握的一蓬白雪,在幽幽紫焰中緩緩的焚化變幻。
“那是什麼東西,你居然拿紫宵炎來焚化?”
秦月好奇的言語,她好說歹說也是築基境的修士,自然知道一個修士施展築基境的靈火是何等的消耗巨大,更何況是紫宵炎這樣的凶厲靈火,施展起來,真元損耗勢必更大。
若無必要,沒有誰會將之隨便施展,而血魄朱鵬身經百戰,更不是一個隨便浪費自身力量的人。
“這個呀?是這一方天地的本質,至少,我是這樣覺得的。”一邊笑著,一邊將那一蓬白雪移至秦月眼前,當著女孩的麵張開包裹紫焰的手掌,其內的旺盛紫火呼的一盛,險些燒到女孩的鬢角。
隻是秦月在這個過程中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炙熱意,隻感到一股氣機的浸染,穿透性的冰涼陰冷意,恍若水銀泄地一般,給她一種驀然被穿透全身的感覺。
“他的築基靈火,似火而非火,雖然以火焰為外在表現形態,但其實質卻更偏向於陰寒死意?”
心中這樣想著,秦月表麵上的情態卻沒有什麼變化,她直視朱鵬想要讓她看到的冰雪,卻發現這一把冰雪在朱鵬手中的紫焰內緩緩的氣化減少,卻並沒有產生任何雪融水或者蒸汽。
而就在這時,朱鵬的話語聲音也在她的耳側響起:“我的築基靈火紫宵陰炎似火而非火,其中主要是生死轉換剛柔互逆的力量,以生禦死,流轉不絕,主要效果是消彌焚化任何異種的真元靈氣,無論攻防,都頗有效果。”
朱鵬向秦月解釋著他的功法精華產物:“紫宵陰炎”,其中沒有半點欺瞞假話,隻是並沒有向其透露其內“時與空”的秘密而已。
“看著眼前的景象,你想到了什麼?”
又把手中的冰雪晃了一晃,朱鵬手掌上有紫宵陰炎隔絕,所以本身的氣血體熱並沒有作用於這把冰雪本身,不然這些許冰雪早就融化成淋漓雪水了。
“你的紫宵陰炎似火而非火,看似高溫,但實際上隻涉及氣機變化,與真實溫度一點關係都沒有,而這些冰雪卻在紫宵炎的炙燒下緩緩的變少……這說明這些冰雪之中有元氣(靈氣)組成,而且含量還相當不少。”秦月眼眸一亮驀然反應過來。
“聰明,我的紫宵陰炎主要作用於真元靈氣,雖然用於殺傷的火力也相當不小,但此時並沒有使用。而這把冰雪卻會為之焚化,隻能說明其中蘊含著相當的靈氣成分。可惜,不能把血魄嶺的專業團隊帶下來,不然一定能夠得到更多的情報信息。”
一邊言語,一邊隨手將手中的冰雪殘餘拂去,這些剩下的冰雪隻是真正的冰雪而已,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早就意識到這寒山之下有問題,所以不忌凶險也要下來?”
秦月早就對朱鵬單身入虎穴的作法抱有疑問,千年冰芝雖然珍貴,但對於功力進境迅猛,似乎從來不匱乏丹藥補益的朱鵬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誘惑力,那他為什麼又要不惜凶險的下來?此時此刻,這一切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你這一次下來,不會是圖謀寒山院的萬載寒玉吧?這樣可怕的大計劃,可以說是斷絕整個寒山院一脈的立派根基,血魄嶺就由著你一人執行?”
“你開什麼玩笑,圖謀萬載寒玉,斷絕寒山一脈。那不是等於主動打開整個秦王嶺北地的最堅強防禦屏障,任由域外異族長驅直入我血魄城?如此自斷臂膀的事,你以為我會做嗎?”
麵對秦月的疑問,朱鵬十分誇張的做出回應,隻是麵對的,卻是秦月那十分不信任的質疑模樣。
“隻要有足夠的利潤,我相信你根本就不會顧及北地修士的死活,隻要讓你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我想你連血魄嶺數百萬生靈的死活與否都不會顧忌在意。別忙著否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以為,但在你身邊越久,我的女性直覺就越是提醒我,你就是這樣一個人。”麵對秦月這種蠻不講理的理論,朱鵬聳聳肩膀卻並沒有反駁——連那頭叫作“麥兜”的豬都知道不要和一個女人講道理,更何況聰明若朱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