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三三便陷入了泥濘之中,哪怕贏了一場又一場,在談及下一處利益侵害時,又會遇上相同的麻煩,其它條件都好說,唯獨這血魄城的物資收入上,有幾個宗門咬死牙關,絕不鬆口,或者是讓我們鬆口也成,你把我們的宗門批到血魄城內三圍去,有紫緣引仙陣的靈光輻射,我們也就不為萬八千的靈石收益跟你鬧了。
隻是這種事情朱三三怎麼能答應,她想要答應也沒那職權,於是矛盾就產生了,朱三三要保證血魄嶺的物資收益,以古劍閣為首的幾個宗門也要靈石生存,他們連抗爭口號都想好了:“哪怕是血魄嶺的地主,也不能讓我們舉著蟲殼、蟲牙去和外麵的蟲獸死磕。”
“我就不明白了,血魄嶺家大業大利潤大,為何偏偏在幾處小小產業上和我們這些小宗小派較勁呢?我們能發展的好些,血魄嶺不也更安全此,若我們都爭殺死盡,血魄嶺便是有壓死人的物資山,又有足夠的修者去直麵外麵的蟲群嗎?血魄嶺畢竟隻是一族而已。”一個坐在側席的古劍閣長老言語說道,她是個中年女修,屬於壯年一代中偏向老年的修士,自身修為如何尚且不說,口齒言語倒是分外的淩厲,一席話語說得委屈求全又隱含鋒芒,就恍如棉花裏的一根毒針,讓人稍不注意便會為其所傷。
她這句話既說出了扶植八宗的物資問題,又隱隱點出了血魄嶺最大的弱點,那就是修者精銳,物資充足,但是人數偏少,在末日蟲海之中離不得他們這些炮灰兵團的掩護,而朱三三又不能說怕給你們足夠的物資,把你們喂得太強太壯最後反噬宿主,總之朱三三隻要一個言語不對,就很容易被人抓住破綻窮追猛打。
可惜,朱三三臉色平靜的衝她舉杯,然後微微一笑,將杯中酒漿一飲而盡,她的應對方法就是,笑而不答。除非是八宗宗主哪一個親自張口直問,不然以朱三三代表血魄嶺的特殊身份,她都可以選擇笑而不答的回避,不說話,便沒有破綻可抓了,這便是最好的應答。
就在看台上言語之時,鬥場之中已經是局麵激變,因為末日的降臨,蟲族的殘忍,修士心中的血腥與殘酷也隨著不斷的爭殺戰鬥而湧現出來,而血魄巨城的種種律法體製又非常森嚴,朱鵬那廝崇信亂世用重典,故而頒布的種種條例雖然簡單,但非常的森然凶暴。
在血魄城中,殺人者,殺,不問對錯,搶·劫者,殺,不問緣由,聚眾鬧事者,屠,就是直接開大型法器轟,不問因果,如此種種殘酷淋漓,但是沒有辦法,血魄城三圍九層數百萬人,直到現在還有一些散亂人口從秦嶺外圍殺入血魄城前,整個巨城人口流量實在太大,若不運用重刑震懾,絕難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