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兒,荀兒,靖哥,救救荀兒啊!”南宮靖的身邊,一個美豔婦人摟住倒地的少年,痛哭不止,南宮靖亦是滿臉悲愴。南宮措顫巍巍蹲地,老眼含淚。
這個荀兒應是南宮靖的兒子,南宮荀。
看著邊昊宇臉上的俊雅淡然,沈映的心如絞疼。
“邊昊宇,年青人心腸如此狠毒,實在不應該。”白發老者手杖一伸,身邊走出九個中年壯漢,其中帶頭的是莊龍生。九人九色將邊昊宇四人圍了起來,借著燈光,沈映看這些人的步伐奇特,前後左右,進退有序。
邊昊宇依舊從容,望了一眼眾人,揚聲喊道,“淩冽,你表演的時間到了。”
言畢,一聲槍響,一人倒下,隨即是連續不斷的槍聲和疼哭聲,原本聚攏的人群一時慌亂散開,淩冽雙槍在手,見人就射,每發每中,無人敢近其身。
“淩冽,你瘋了嗎?你怎麼敢朝著我們射擊!”淩援朝氣惱地指責道。
“爸,你快讓開,我控製不了自己!”淩冽舉槍對準淩援朝,其母即時攔在中間,忿然道,“小畜生,你開槍啊,一槍打死我,我也就解脫了。”
“媽,你讓開,快讓開!”淩冽神色糾結,額頭沁出了汗珠,應是忍得極其辛苦。
“你放了淩冽,我求求你,邊昊宇,放了淩冽!”沈映拽著邊昊宇,大聲喊叫起來。
邊昊宇眼神一冷,“看不下去,就乖乖去車裏坐著。”
“不,你不要這樣殘忍,這樣我會受不了!”沈映哭著哀求他。
“不,媽,讓開——”淩冽還是忍不住開了槍,絕望地扣動扳機,一紅裙女子跳出來,用身體擋住了子彈。
“海倫,海倫——”淩母惶然地扶住錢海倫。
“不要,不要怪冽,他身不由己。”錢海倫的話語讓人猝然淚下。
一枚棋子飛向淩冽,淩冽胳膊一疼,扔沒丟下槍,他迅速轉身,槍眼對上易東臨。
“淩冽,你想好,這一槍下去,我們從小到大的交情就沒了。”易東臨顯得有些慌然,淩冽的槍法他比誰都知道,百發百中,毫不含糊。
“不是我要殺你,而是邊昊宇要殺你,怪不得我!”淩冽扳機扣動之際,一條彩繩淩空飛出,正正好套在淩冽的脖子上,淩冽身後,彩繩的另一頭,是一直跟易東臨並肩戰鬥的莊非魚,男子裝扮,深邃的大眼,明媚動人。繩子一緊,淩冽隨即倒地。
“非魚,好樣的!”易東臨待上前製住淩冽,卻又半途疼痛倒地。
沈映忙奔過去,奪下了淩冽手中的槍。再看淩冽,俊臉煞白,哀傷地望著溟蒙的天空。
“淩冽,淩冽你還好吧。”沈映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突然,他也疼得蜷起身。他拽住沈映的手,痛苦的臉上眼含笑意,“小映,這下我真的完蛋了,我恐怕不能娶你了。”
“邊昊宇,你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死在你麵前!”沈映將槍對著自己的額頭,但是槍卻化成了灰燼。
“沈映,給我過來!”邊昊宇不悅地盯著沈映,這樣的沈映,他不喜歡,為了別人威脅自己,這樣的沈映該受到懲罰。
“你有本事也把我弄死得了,你這個惡魔!”看透一個人的邪惡,需要多少勇氣,看透自己所愛的人的邪惡,又需要多大的承受力?沈映的心是越來越脆弱了。
“小胖,是小胖嗎?救救我啊——”易東臨的聲音將沈映從痛苦中拉回來,她回頭看著地上疼的直打滾的男子,熟悉的稱呼,熟悉的叫喚。
“小易,你是沈小易?!”沈映走近他,純澈的雙眸,俊挺的鼻子,可愛的小嘴,這個精致的人真是那個童年陪伴自己的小男孩嗎?
“除了沈小易,還有誰會這麼稱呼你,沈小胖,哎喲,沒想到,多年之後,我們這樣重逢。”雖然身上很疼,易東臨還是扯出了笑容。
斑斕時空裏的童年,一男一女兩個孩童坐在春天的田埂上,男孩為胖胖的女孩帶上花環。“嗯,你現在就是我媳婦了,以後要給我燒飯生娃,知道嗎?”
女孩厥起嘴將花環扔得遠遠的,“羞羞羞,奶奶說我們都姓沈,是一家人,不可以結婚。”
男孩苦惱地撓頭,“那怎麼辦,我找誰做我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