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哭了很久,方才抽噎著睡去。邊昊宇將其抱入房間內,安放在床上,而後輕輕關好房門,走出。
廖雲達跪在樓梯口,大氣不敢出。邊昊宇緩緩走下去,一腳將其踢飛,撞到牆上。他在沙發上坐定,廖雲達立馬爬起來為其將茶幾擺好,奉上一杯清茶,而後依舊跪在他的腳邊。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懲罰霍恩祁?”邊昊宇的話語沒有任何語氣,卻讓廖雲達更加恐懼。
“因為他沒經您的同意,擅自動沈映。”廖雲達回答。他還記得那天他一回來,就看霍恩祁痛苦糾結地在地上掙紮,廖雲達想要過去幫忙,但一接近也感受到那種抽經剔骨的疼,而邊昊宇仍在潛心繪畫,廖雲達剛想過來求他放過霍恩祁,立馬被魔王揮手的煞氣蕩開。
“王,請您醒醒吧,不要被禮彥對神女的愛影響了您的判斷,您要記得您怎麼才能取得今天的地位!”霍恩祁忍受著周身的痛苦,仍在規勸著。
“你算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向本王說教。”邊昊宇一字一句,淡定從容,“我曾將鯤鵬吞入腹內,亦不能奈我何,區區一個禮彥,我都對付不了?”
“王,您何必把危險留在身邊,您……”霍恩祁再要說什麼,邊昊宇眼簾一收,一道墨跡甩在霍恩祁的身上,霍恩祁立時化作一個木頭人,直直站立。
廖雲達默然無語,邊昊宇轉身離去。
“廖雲達,你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將沈映趕走,王是魔界之主,是冷酷之君,他不可以有愛,不可以被神佛汙染!”霍恩祁被囚禁後的留言讓廖雲達頓覺壓力倍增。他是放縱逍遙的邪魅,從來不把使命責任忠誠放在心頭,但是霍恩祁是他的依賴,王是他的天。於是他想到了將沈映驅離的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成全她跟淩冽。但現在看來,一切似乎已經錯亂了。
“這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你們在質疑我的能力,質疑我的判斷。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手下,一點都不需要。”邊昊宇將清茶灑在廖雲達的臉色,一陣霧氣,廖雲達變成了一隻小型木偶,邊昊宇將其拾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臉上沒有一絲憐惜。
重新續上一杯茶,邊昊宇站在窗邊,看著屋外凋零的枝葉,他撫著心自問:禮彥,你已經消失了嗎,我明明感受不到你,可是這顆心還是會為你的師姐顫抖,或許我真該將這顆心剔除,但是為什麼總是下不了手?他是魔界修羅王,他的心應該是冰冷堅硬的,就像他對待任何人一樣,而不該被一個女人左右。他扭頭望了一眼沈映的臥房,哼,如果就這樣愛下去會是什麼結局呢,我何不把這當作我魔路上的一個劫數,坦然麵對。
門外有機車聲,邊昊宇清雅冷笑。
淩冽推門而入,邊昊宇靠坐在雕花紅木椅上,高貴從容。紅瓷茶杯獨自優雅在幹淨透明的餐桌上,茗香嫋嫋。
淩冽毫不客氣地在他的對麵坐下。
“我來帶走我的女人。”淩冽開門見山地說。
“然後呢?”邊昊宇隻是看著他,笑得邪魅傲慢。
“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手段怎樣,但我不怕你,一點都不怕,邊昊宇,你聽好了,沈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她是屬於我的!”淩冽拍案而立,邊昊宇越從容,淩冽反而越緊張,許是獵人天生對危險的敏感,他隻覺得眼前這個人太可怕。
“你現在是在我的麵前,拍我的桌子,朝我吼?”邊昊宇拿起桌上的紅瓷杯,抿了一口茶,豹子般瞬間騰起,抬腳推著前麵的桌子將淩冽抵到牆邊。
淩冽也不是吃素的,立馬掏出槍,瞬間射擊,子彈從邊昊宇的身體穿過,毫發無損,淩冽卻是被頂在牆上,口吐鮮血。邊昊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從來都是。
“淩冽,你在外麵是狼是虎我不管,但是在我麵前,我勸你還是乖一些,要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邊昊宇的丹鳳眼微眯,清冷的臉上難得地顯露凶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