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金香知趣地退了出去。
特區的天氣不是很冷，穿一件薄毛衣就能過冬，芳子卻穿著從帝都帶過來的大棉襖，慢騰騰地去洗手間洗了茶壺泡了茶， 兩人坐在窗前，看街上來來往往的路人，沉默了一陣子，楊曉桐端著茶杯率先開口道：“其實我不是想勸你如何如何，而且覺得不管別人怎麼樣，咱們總覺活下去，不是嗎？”
她雖然不知道許子霖跟芳子又是因為什麼事情翻臉，但結果卻是她希望看到的，也不說是喜聞樂見，但她對許子霖印象不怎麼好卻是真的，內心深處也不願意芳子嫁給他。
“我知道，其實我沒事的，是我媽愛操心，真的。”芳子扭頭看了看楊曉桐，勉強笑道，“我隻是覺得我之前真的白活了，明明比你大，卻沒你通透，記得咱們剛見麵的時候，我說我重生的意義和目標就是嫁給許子霖，而且也的確是這麼去做的，為了能見他，還跟你一起闖他的酒會，跟她邂逅，還委屈你做了服務生，我不是說後悔，而是覺得挺好笑的，這些日子我前前後後想了好久，突然發現許子霖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愛我，而我對他的愛也多半是在贖罪，總覺得嫁給他給他生個孩子，就算是自我救贖了，我其實是自私的，隻想救贖自己，卻從來沒顧及他的想法。”
楊曉桐不語，靜靜地聽她說。
“其實許子霖這個人，骨子裏還是很傳統的，他雖然會跟那些風塵女子周旋，卻並不想娶她們，內心深處還是找個身心幹淨的女孩子當老婆的，我相信他是喜歡我的，隻是他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喜歡，要不然，他不會說放棄我就把我放棄了，就像上次那樣。”芳子垂眸，幽幽道，“我雖然不知道他跟他上一個女朋友是因為什麼事情分手，但他在空窗期的時候，會想到找我來填補他情感上的空白，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事實上，我的確是，他拿我當備胎，而我卻拿他當老公來交往，你說，我不受傷誰受傷啊！”
“既然你都知道，那咱們就忘了他，開始新的生活。”楊曉桐望著茶杯裏起起伏伏的茶葉，歎道，“人生在世，本來就是艱難，你何苦自己為難自己，咱們都是經曆了兩輩子的人了，不要辜負了上天的厚待，活一天賺一天而已，地球離了誰都轉，也沒有誰是絕對離不了誰的。”
“這倒也是。”芳子拍拍楊曉桐的手，笑道，“看來我媽還是了解我的，除了你，的確沒人能勸得了我，走，我帶你出去逛逛，我好多天沒出去了呢！”
“行，那你就陪我好好逛逛。”楊曉桐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如果不是因為芳子，她生理期都不願意出門的，太麻煩了，門外傳來敲門聲，芳子開了門，齊磊提著大包小包地走進來，笑道：“我聽說楊曉桐來了，猜到你們兩個肯定沒吃飯，便給你們帶了些回來。”
“謝謝！”芳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道，“隻是我們打算出去吃。”
楊曉桐從洗手間出來，從善如流道：“既然買了，那就在家裏吃好了，不用出去了。”
“都是熱的。”齊磊趁機放桌子上，芳子見楊曉桐這麼說，也不再堅持，取了碗筷，三人坐下來吃飯，齊磊是醫生，講究的是葷素搭配，除了一個板鴨，其他的都是清淡開胃的，連餃子都是素餡的，一看就知道是為芳子準備的，芳子精神萎靡，食欲不振，不能吃膩的。
楊曉桐在飛機上吃過，不太餓，拿著筷子慢騰騰地陪著芳子吃，齊磊在芳子麵前，顯得很是一本正經，說話有板有眼，慢斯裏條地吃了飯，不動聲色地拿起手機給趙明禹發了個短信：“你老婆來了，在中洲醫院對麵的賓館裏，你不來請客？”
“我開完會就過去。”趙明禹秒回。
楊曉桐打算住一晚上就回去，回學校收拾收拾就回南源，沒想著要驚動趙明禹，實際上禹州離這裏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去也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她來是陪芳子，並不是來見趙明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