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女兒，薑芳眼圈有些發紅，她看了看陳正聲，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一個勁地讓大家吃菜，陳正聲看在眼裏，低聲對薑芳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這些，讓你傷心了。”
“無妨，哪能怪你們。”薑芳忙道，“這麼多年了，習慣了都。”
說著，又招呼道：“吃菜吃菜！”
小雞燉蘑菇肉香鮮嫩，紅燒鯉魚色香味俱全，孜然排骨盛了滿滿一盤，辣椒扇貝是楊曉桐做的，還特意切了胡蘿卜擺了花拚點綴了一下，很是養眼，各色青菜也炒了不少，加上過小年，餃子也提前煮好端了上來，熱氣騰騰的，滿屋子都是飯香……什麼都不缺，唯獨缺過生日的人!
小丫丫偎依在楊進偉身邊，津津有味地啃著雞塊，於蓮蓮端著碗，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餃子，陳正聲看了看兩人，扯開話題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之前沒注意到這些，現在一看明白了。
於蓮蓮鬧了個大紅臉，楊進偉看於蓮蓮一眼，胸有成竹道：“打算過了年十月一。”
十月一房子就安頓好了。
至於他的腿，也肯定是沒問題了。
陳正聲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笑笑：“好日子！”
於蓮蓮嗔怪地看了一眼楊進偉。
這麼大的事情，都沒跟商量就自己決定了？！
小韓拍拍楊進偉的肩膀，噴著酒氣道：“哥們給你做伴郎，保準不給你丟麵子。”
“那敢情好！”楊進偉有高興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來來來，滿一個。”
眾人碰杯。
楊曉桐也跟著一飲而盡。
薑芳嗔怪道：“你一個姑娘家，喝什麼酒嘛，不怕人家笑話。”
在她眼裏，喝酒是男人的事情。
女人喝酒就太驚世駭俗，何況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應該喝點飲料果汁香檳啥的，她想不到楊曉桐竟然愛喝啤酒！
“薑芳，你管得太嚴了，在自己家喝怕什麼嘛！”陳正聲親自給楊曉桐滿上，維護道，“女孩子喝點酒沒啥的，在外麵不要喝多了是真的的。”
楊曉桐衝薑芳吐吐舌頭：“看吧，領導說我可以喝的。”
眾人一陣哄笑。
有人敲門。
薑芳剛下筷子去開門，楊進武手裏提著一袋香蕉走進來，見客廳裏好多人，訕訕笑道：“好熱鬧啊！”
“進武來了，快坐。”陳正聲很是自然地招呼他，楊進偉則臉一沉，沒好氣地說道：“你來幹嘛？”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沙發上都坐滿了，楊進武換了拖鞋，扯了板凳坐下來，輕咳道，“這也算是我的家啊！”
他穿著黑色羽絨服，頭發許是好多天沒洗了，油膩膩的，褲子上還沾了一大塊白灰，很是狼狽的樣子。
薑芳和楊曉桐對視一眼，都沒吱聲。
小丫丫吃飽了，於蓮蓮抱她去房間睡覺。
楊進武見沒人招呼他，便自顧自地給自己倒滿了酒，一飲而盡，薑芳起身去廚房給他取了筷子，楊進武看了看桌子上的生日蛋糕，詫異道：“今天誰過生日？”
“是我姐姐！”楊曉桐答道。
“是，是她啊！”楊進武皺眉，心裏也多少有些酸楚，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一杯一杯地喝酒，酒過三巡，楊進武舌頭有些打結，便問楊進偉：“老三你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曉，曉麗到底是怎麼丟的？”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薑芳臉一沉，對楊進偉道，“老三，你吃你的，別聽他的，這事誰也不要再提了。”
“我的女兒我提提怎麼了？”楊進武抬頭看看薑芳，醉眼朦朧道，“這些年啊，想起曉麗，我就難過，難過啊！”
楊曉桐冷笑。
她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