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別墅群在帝都西苑。
離亞東集團半個小時的路程,園子裏栽了無數的鬆柏和楓樹,虯枝搖曳,在冬天瑟瑟的風裏顯得格外蒼勁穩重,樹下楓葉落了一地,成堆的落葉被風吹得到處都是,但趙老爺子不讓打掃,說就是喜歡這種隨意的韻味。
整個別墅群都是用高大的黑鐵柵欄圍了起來,入口處的門是黑色的,進門是一條寬敞的主路,把每棟別墅都串了起來,趙老爺子老兩口就住在最前麵的那棟聯排別墅,後麵依次是趙振東和蘇美鳳的住處,再往後是趙明輝,趙明禹住的地方在整個別墅群的最後麵,這個別墅區就住了他們一家子。
趙老爺子和容叔坐在一樓的客廳裏喝茶聊天,趙老太太則安靜地做在邊上聽兩人說話,聽見外麵傳來的車聲,趙老太太會心一笑:“肯定是明禹回來了,這孩子開車一向穩當。”
趙老爺子和容叔坐直了身子往外看,門響了一下,趙明禹便提著大包小包地走了進來:“爺爺奶奶,容叔,我回來了。”
保姆立刻上前接過他手裏的大包小包,趙老爺子吩咐道:“開飯吧!”
趙老太太見了趙明禹,歡喜得合不攏嘴,拉著他的胳膊道:“明禹,你可是好久沒回來了,最近公司還忙嗎,我看你都瘦了啊!”
說著,又扭頭埋怨趙老爺子,“你瞧瞧你,不能多花個錢多雇個人幹活,啥事都讓咱們明禹做。”趙老爺子嘿嘿笑。
趙老太太身材嬌小,加上人老了,即便是伸直了腰,才勉強到了找趙明禹胸前,趙明禹扶著趙老太太坐下,笑道:“奶奶,您放心,我不累的。”
坐下後,又對容叔道:“容叔好久沒來我們家了,我爺爺經常在家念叨您呢!”
容叔原名叫容樹,其實比趙老爺子還大兩歲。
按理說趙明禹應該喊爺爺的,但容叔被人喊了一輩子叔,不喜別人喊他爺爺,故而小輩人也就跟著喊叔,久而久之,容叔便成了他特定的稱謂,一提容叔,就知道是他。
容叔笑:“就你小子嘴甜,啥也別說了,開飯吧,你再不回來我可要餓死了。”
老兩口的飯一向簡單,平日裏又注重養生,通常是大米粥,鹹菜窩窩頭和幾個時令小菜,今天晚上容叔來了,趙老爺子才讓趙明禹買了兩隻燒雞帶回來,這一點跟容叔很是對脾氣,容叔也吃得清淡,隻有跟老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偶爾開個葷。
廚房知道趙明禹晚上來,特意加了份魚和紅燒肉。
趙老太太信佛,更是葷腥不沾
容叔和趙老爺子則一人一個燒雞,抱著吃得很開心,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的那些歲月,兩人早些年當過民兵,還是一個班的戰友,一起打過巡過山,挨過餓,彼此的友誼很是深厚,隻是後來容叔跟著家裏的長輩漂洋過海地去了國外闖蕩,兩人再相見,已是遲暮之年。
雖然幾十年不見,但早些年的情意還是在的,吃完飯,容叔才言歸正傳說打算在三裏河那邊再建一所學校,打聽到其中有一塊地是亞東集團的,所以便過來問問,看能不能合作建所學校。
趙明禹解釋道:“容叔,是這樣的,那塊地原先的確是我們亞東集團的,後來因為望城影視城的項目,有一塊地的歸屬沒有談妥,為了盡快地解決此事,我便把三裏河的一百五十畝換了望城二百畝,所以說,現在三裏河那塊地並不是我們亞東集團的了,而是另有其人。”
說到這裏,趙明禹自己都覺得有意思。
貌似每塊地一經她的手,便會立刻有人看上,怕是她聽說過這個消息,又要跟他鬧騰!
趙老爺子和容叔麵麵相覷。
拿三裏河的一百五十畝地換人家望城的二百畝地?
“明禹啊,既然是你經手的,那你幫我問問那塊地的主人,看能不能劃五十畝地給我。”容叔看趙明禹的目光多了幾分質疑,“我打算在那裏建個新中學,三裏河周邊孩子多,上個初中還得坐車跑二十多裏,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