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我倒不是怕他,而是覺得因為這麼點小事,跟他們鬧得不愉快,不值得!”阿龍再三強調利害,勸道,“再說,咱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在明處,他們在暗處,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如果一旦翻臉的話,倒黴的隻能是咱們!”
阿龍是趙明輝的心腹兼打手,卻常常被趙振東拿來調用,其實他們也不算真正意義上的黑道。
就拿這次來說,他們的確理虧。
“哼,我還偏偏不信這個邪,聽我的,關他三天再說吧!”趙振東打著哈哈起身,伸了個懶腰,望了望牆上的鍾表,“下班了下班了,這一天累的,哎呀我這老腰!”
就因為望城影視城那個項目,整個集團上下都忙得跟陀螺一樣,連老爺子也驚動了,竟然帶著醫療團隊回公司坐鎮,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說起來都怪趙明禹,是他把規劃部交上來的所有的提案統統斃掉,然後自告奮勇地親自操刀設計,這不是沒事找事嘛,害得他也被困在這裏加班,老爺子發話了,這段時間趙明禹隻負責規劃設計,集團裏的日常事務讓他全權處理,實在不能決策的就去董事長辦公室找他。
他多年不管集團事務,好多事情都無從下手,隻得一天跑八趟董事長辦公室,去一次被老爺子訓一次,說他整日不務正業,混吃等死,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兒子,還說他難以想象,亞東集團離了趙明禹竟然是這個樣子,都是他沒用雲雲。
這麼大的人還被人罵,趙振東也很生氣……趙明禹是誰啊,是他親生的兒子,既然兒子這麼能幹,他當老子的退居二線也沒什麼丟人的……能者多勞嘛!
他一直覺得不是他無能,而是因為他生不逢時,年輕的時候趙老爺子一手遮天,他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上年紀以後,兒子又異常能幹,就更沒他什麼事了,所以呀,根本就不能怪他。
郝淑梅哭著跑了進來,一進門就拉著趙振東的胳膊泣道:“趙總,我求求你,放了浩丞吧,他年輕不懂事,您放了他吧,要怪就怪我,都是我教子無方……”
她接到學校的電話,嚇得六神無主,第一反應是馮偉強做的,可是無論她怎麼問,馮偉強都矢口否認,說不是他,郝淑梅不傻,很快想到了趙振東,趙振東跟馮偉強穿一條褲子,這事除了他倆沒別人。
阿龍知趣地退下。
趙振東當然不能承認,語重心長道:“阿梅,你誤會我了,我一把年紀了,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再說,你兒子也沒有得罪我不是?”
就算是事情敗露,也查不到他的。
所以他麵對郝淑梅的時候,底氣很足:“阿梅啊,你有時間在我這裏哭,還不如去派出所報案,讓警察出麵幫著找找,你也知道,我最近都忙成什麼樣了,哪有閑情幫你出去找兒子,對不對?”
“那趙總要是有什麼消息,麻煩您就讓人告訴我。”郝淑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了了……”
黑玫瑰歌舞廳重新裝修,她在外麵奔波采買了好幾天,回來就聽說兒子出事了。
情急之下隻知道去求馮偉強,竟然沒顧上去派出所問問。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有兒子,理解你的心情!”趙振東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勸你還是去派出所走一趟,打聽一下具體情況再說,我這要下班了。”
郝淑梅見問不出個什麼,隻得悻悻地出了辦公室,匆匆去了派出所,派出所那邊也剛去醫院調查過馮偉強,現在正在排查馮偉強的社會關係,相關警力已經在連夜展開走訪搜查,初步定為綁架案,郝淑梅雖然心知肚明,但也不敢跟派出所和盤托出趙振東的嫌疑最大,她擔心惹惱了趙振東,趙振東會撕票……故而派出所那邊掌握的郝淑梅筆錄,也沒有多少有用的線索。
陳有智遲遲接不到阿龍的回複,心裏明鏡一樣,知道他們是不肯給他麵子了,招來兩個心腹手下,吩咐了一番,兩個手下領命而去,他又打了個電話給楊曉桐:“你回去等消息,放心,天亮之前,保準給你找到,保持電話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