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咱們國家服裝行業達到了近幾年以來的最高峰，出口量占了世界第一，今年各地的大小服裝企業雨後春筍般冒出來許多，加上政府大力支持像咱們這樣的外貿公司合並一些小廠帶頭發展，光咱們總部今年就響應號召，光上半年就收購了五家中型服裝企業。”
陳正聲認真給小韓分析：“但因為歐美那邊的賣方市場沒有及時擴展，導致僧多粥少，青黃不接，總部又把訂單一古腦地投到了新收購來的那幾家服裝廠來撐場麵，所以有些顧此失彼，以至於咱們的訂單反而少了許多。”
“總部鼓勵咱們這些老廠自行接單，來維持日常開支，這個月你也看到了，總公司那邊才給了咱們三個單子，要是沒有這五萬套病號服撐著，怕是要休假了，我估計這段調整期，沒個一年半載的過不去，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小韓點頭道是。
他說怎麼去年活那麼多，今年反而少了呢！
原來是總公司為了照顧新收購來的工廠，把訂單都投到新廠去了呢！
又問道：“可楊曉桐終究是個學生，資金人脈什麼都遜色很多，就算是咱們跟她合作，她又能給咱們帶來多少訂單，於得旺說，這批病號服是亞東集團附屬醫院的訂單，這山高路遠的，下次在不在咱們廠裏做還不好說呢！”
“不要瞧不起學生，學生有學生的優勢嘛！”陳正聲不以為然道，“俗話說，不以善小而不為，這些零散的小客戶可不能忽視，別的不說，就說楊曉桐暑假在加工點做的那兩千套校服要是她放在咱們服裝廠做，也是一筆大單，何況學校每年都有一批學生畢業，校服也都是會每年都做，這次楊曉桐做的是春秋校服，不是還有夏天的沒做嘛，難道你不覺得這是批大單？”
更重要的是，他聽說二中和五中的校服也要換，要是三個學校的校服能都放在他們服裝廠做，那數量就很可觀了嘛！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聽說市一中的校服反響不錯，而且還是打著咱們服裝廠的名聲去談的訂單呢！”小韓一拍大腿想起來了，“前幾天我碰到綺美服裝廠的業務員，他還酸溜溜地問我，那批校服做的怎麼樣了？我還納悶這事呢，後來我回來問了問才知道，楊曉桐隻是把布料拿到咱們裁剪車間裁了一下，裁完後就送到老薛那個加工點去了，當時咱們廠裏正忙著，我也沒當回事，如果咱們爭取一下把校服拿到咱們服裝廠來做，一年做一批，那對咱們服裝廠的口碑也是不錯的宣傳嘛！”
“所以啊這正是小姑娘的獨特之處，是咱們沒提前看到這個商機，就憑咱們的實力要是去競標校服，應該不比楊曉桐做的差嘛！”陳正聲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又道，“這五萬套病號服，是因為數量多才拿到咱們廠裏來的，要不然，她肯定又送到老薛那裏去了，你看這一點，咱們就沒有老薛做得好，咱們廠裏沒活幹，人家老薛卻沒閑著。”
想他堂堂總經理跟一個小加工點搶客戶，他自己都覺得滑稽。
但此一時彼一時，他得想辦法度過這個調整期才行。
小韓也意識到了這裏麵巨大的商機，忙問道：“那咱們該怎麼辦？去找楊進武說說這事？
楊進武雖然跟他妻子離婚了，但楊曉桐終究還是他的女兒嘛，最近這些日子，在廠裏他看父女倆相處得還算不錯。
當父親的開了口，女兒不會拒絕吧！
“不，要找，也是咱們親自找楊曉桐談。”陳正聲搖搖頭，掐滅了煙頭，“我聽說市一中每隔兩個星期才歇一次周末，你去打聽一下下個周末，市一中是不是放假，要是的話，你跟我一起去她家坐坐，跟她談談這事，這事咱們得主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