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幫三叔擺脫劉春花,可謂是出錢又出力,卻不想三叔竟然不領情!”楊曉桐故意歎道,“早知道三叔如此,我又何必多管閑事,你跟劉春花結不結婚的,管我什麼事!”
楊進偉沉默半晌,不動聲色地環顧了左右一周,才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曉桐,不是三叔不願意說出真相,而是三叔對當年你姐姐失蹤的事情並不確定,所以不敢亂說……”
“那你也得說出來,讓我也了解一下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楊曉桐一聽有戲,忙道,“三叔你相信我,這件事情無論牽扯到誰,在事情沒弄明白之前,我也是不會亂說的,我隻是想給我娘點希望,幫她熬過這些日子罷了。”
“二十年前,我帶著你姐姐去趕集的時候,碰到過你姑父,當時他還沒有跟你姑姑結婚,但認識我,還熱心地買了糖給你姐姐吃,後來我不過上了個廁所出來,你姐姐就不見了。”楊進偉似乎很是不願意回憶這件事情,揪著頭發道,“當時我也才十一歲,找不到你姐姐,就哭著回了家,但這些年,我每每想起此事,就覺得不對勁,你想前後不過十分鍾,你姐姐的糖都沒有吃完,就不見了,所以我懷疑是不是你姑父,可是他卻矢口否認,讓我不要亂咬,說不是他。”
“我奶和我爸知道此事嗎?”楊曉桐問道。
這些年肖玉海跟楊月蘭對尋找姐姐的事情很是熱衷,據說還幫忙報了案,若真的是他肖玉海所為,但真的就是賊喊捉賊了。
何況,二十年前的七四年,交通不便,人煙稀少,不像是歹人臨時起意,若是熟人所為,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都知道,我說過,可是他們都認為是我弄丟了孩子害怕挨打才亂說的。”楊進偉黯然道,“時間長了,我一提起此事,他們都訓斥我,我也就不再提了,曉桐,你說我總不能因為一件不確定的事情,去告你姑父吧?”
這件事情壓在他心頭好多年了。
想一次,痛一次,他是真的不願意回憶。
“謝謝三叔今天能跟我說實話。”楊曉桐點點頭,安慰道,“當時你還小,我們不怪你,再說,凡事的確得有證據才不會冤枉好人。”
總之,有了懷疑的方向。
就不至於大海撈針,下一步,就看如何能讓肖玉海開口了。
女子本弱,為母則強。
眼下,隻能用這個消息來安慰薑芳了。
劉繼軍得知徐寡婦被老楊家的人罵出了家門,很氣憤,當下抄起鋤頭就要去老楊家討個說法,卻被徐寡婦死死拽住,泣道:“他們家老三已經癱在炕上了,你就是鬧到天上去,咱們兩家也結不成親了,還是算了吧!”
更重要的是,兩家如果鬧起來,無論他們有沒有理,他們娘倆苟且的事情,總會被村裏人津津樂道一番,她真的是受夠了。
“哼,老楊家真是欺人太甚,這門親事是他們家答應的,眼下又是他們家先出爾反爾地嫌棄咱們,憑什麼啊!”劉繼軍火了,一腳踢開大門,大踏步去了村辦公室。
真是奇了怪了。
怎麼兩次都是老楊家悔婚,當他劉繼軍好欺負嗎?
明的不行來暗的,他不信表叔不幫他!
村支書王成軍正在打電話,見劉繼軍進來,示意他坐下,待打完電話才問道:“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
劉繼軍便把劉楊兩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憤憤道:“他們老楊家欺人太甚,說好了秋收訂親,年底前領證結婚,可現在卻說什麼八字不合要悔婚,表叔,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不是欺負他是外來戶嘛!
他豈能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