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留一元錢給媽媽打個電話呢(2 / 2)

在家裏的時候,我一直和弟弟愛吵架,因為一些小問題都會打架,一般都是他吃虧,不過,說實話,我怕打不過弟弟,隻是畢竟我是他哥,他還是有點怕呢,也就是更多的是嚇敗了。現在問人家要錢,哪有不低頭的呢?隻好語氣稍微溫和一點對他說還是以前的規則,十天兩百吧。順便又問了下他的學習狀況,他說考試都掉到第六名去了,我開始罵他沒有用,將來注定是種地的。其實我忘記了自己高中連前四十名都沒有去過。他沒有像我一樣為自己辯解。其實他不是個愛為自己辯解的人,他一直都相信隻有自己的努力和行動時對自己失敗最好的解釋,這一點,這小子從小學到高中了,還在堅持著。

他說:“我掛了”。

我帶著疑問問他:“不是給人家繳了五元錢呢嗎?這才二十分鍾,再加上晚上,每分鍾就是一角五分錢,還剩下一元錢不消費了留給人家支援現代化建設啊?”

他沉默了幾分鍾說:“你給媽打過電話嗎?”。

“我打了,打了好幾次,但是沒有打通過,就再也沒有打過了”。

“我沒過一周都會給媽打個電話呢,而且每周都打通了,媽那裏下雪了,你知道嗎?我想媽了,我想媽應該回來了”。

他沒有繼續問下去,或許情到這裏說不下去。

“有時間給媽打個電話吧。”

語氣顯得很傷感無奈。我連連答應。

他說道這裏,我也想起了媽,想起了她走的時候,身上還有傷沒有痊愈,我一直都在想媽,在書裏,在我的文字裏,隻是沒有像弟弟這樣每周都給媽打電話,知道媽的生活,我也想媽,隻是在心裏,怎麼也說不出,或許,這就是,我比我弟弟為啥有差距的地方了。

或許,親情在搏鬥與吵鬧中才變得無法分割吧,我和我弟弟一生都在吵鬧中,卻在文字中想念著對方,祝福著對方。

他又說:“我掛了”。

我這下又仿佛回到了家裏,也惹惱了,好像我愛和他說話似的,看了下手機,通話25分鍾。

我大聲喝道:“現在才四元錢,還有一元錢呢,你急著死去呀?要說就說完”。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這次比前次稍微長一些,什麼時候,著小子居然也學會了沉默,學會了隻有女人才有的含蓄呀,想不到弟弟也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表麵上的他應該是個很直截了當,說話坦蕩的人呀?然後在電話那邊我清晰地聽到他說:

“我還要留一元錢,給媽打個電話呢!”。

我拿著手機半天沒有說話,但是還能聽到手機另一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心裏一怔,有一種無名的疼痛,隱隱的從心裏流到全身,眼角邊有些濕潤。放下手機,將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隻有一句話縈繞耳旁不曾退卻,好像這一生都不會再遺忘這句話了。

“留一元錢,還要給媽打個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