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尉拖著陰陽劍向前頭走著,劍尖滑動發出輕微的聲響,對應著白光處也有微弱的滑動聲傳來,走的近了,才看清楚原來是一麵很大的鏡子。
李太尉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鏡中人也對著他笑了笑,李太尉梳理了一下頭發,鏡中人也梳理了一下頭發,李太尉變換著動作,鏡中的自己也同時變換著相同的動作。
李太尉用陰劍輕輕的在鏡麵上劃著,似乎很是隨意,陰劍劃到自己影子的心髒處突然加力刺了進去。
陰劍刺入,鏡子碎裂,同樣的一把陰劍對準李太尉的心髒刺去,李太尉與幻象的第一次交手如果繼續下去必定會同歸於盡,但李太尉怎會同歸於盡,手腕一轉,陰劍上撩,格了幻象刺來的陰劍。
李太尉跳起下劈,同時將陽劍拋向幻象左側,幻象陰劍撩起似欲格擋,但半途中突然轉變劍勢,橫著劈向身體左側。
李太尉恰好在這時移形換位到了陽劍的位置,不得已將下劈的陰劍收回護身,擋住了幻象這一劍。
幻象清楚李太尉的戰鬥方式,李太尉也知道他的戰鬥方式,兩人糾纏廝殺,卻誰也傷不了誰,兩記神農拳對在一起,李太尉與幻象同時退後數百米,喘息著。
一個人怎麼能打敗與自己戰鬥能力一模一樣的自己,李太尉心中開始升起一陣煩躁,麵容有些扭曲,但那幻象卻還是一臉的平靜,心智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他隻清楚自己的戰鬥方式,他並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李太尉明白過來,他沒有情緒,但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始終保持著平靜,平靜的戰鬥,直到倒下一人,如果這樣下去倒下的肯定是自己。
李太尉平靜下來,想起了紅拖鞋的提醒,“隻要他死了你就能活著出去”。聽起來像是一句廢話,但細細琢磨又有了一些其它的意思,他死了你就能活著出去,條件是他死,結果是你活著出去。
李太尉哈哈大笑,空門全開,陽劍上燃著熾焰,一往無前的衝了過去,像一顆流星。
兩顆流星撞在一起,李太尉手中的陽劍刺進了幻象的心髒,自己的心口處也插著一把火劍,李太尉閉上了眼睛,陷入短暫昏迷。
“烤地瓜了,烤地瓜了,又甜又香的烤地瓜……”
李太尉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剛才竟在摘鏡樓前的石階上睡著了。
“你醒了。”思怡站在身邊,欣喜的叫道。
李太尉站起來,發現自己隻是有些累,指使思怡去攤上買了個烤地瓜,在此期間略作了休息。
香味撲鼻,李太尉笑了笑,掰下一半遞給了思怡,“地瓜營養豐富,還有助於減肥哦。”
“我又不胖。”思怡羞答答的應道。
李太尉邊吃邊逗她玩,過了會說道:“我要回去了。”
“這麼快就要走啊。”思怡麵露哀傷。
李太尉又費了半天口舌才把她哄開心,送她回到宜春樓後順手牽了匹好馬,駕著春風一路凱歌向麗都奔去。
途中,李太尉打了個哈欠,問道:“你為何不現身嚇嚇那個小姑娘?”
紅龍雄渾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無聊,與自己戰鬥有什麼感受?”
李太尉豪邁的聲音在山穀中響起, “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點。”
空穀傳音,回蕩不絕,村落裏一名練武的少年雙臂發麻,雙拳疼痛,正要放棄,聞聲後不知從哪來的力量,一拳捶向沙袋。
沙袋破裂,流出一地黃沙,嚇的身旁的老母雞飛了起來。
好大的霧。
李太尉經過長途跋涉,又回到了麗都與豐州相隔的那片山區。前麵就是容易鬧鬼的亂葬崗,李太尉曾經在這裏跌了一跤,現在心裏充滿警惕,小心翼翼的向著霧中的山林走去。
涉足越深,林中的霧氣越濃重,白茫茫的一片,飄蕩的霧氣中似乎隱藏著噬人的惡靈。盡管李太尉已經不懼寒氣,但濃霧濕透單衣帶來的粘稠感依然令他很不舒服。
馬在山腳下已經放生,放生之前,它吃了些山邊的草有些拉肚子,草有問題,土壤有問題,山上的濃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