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尉認得那把寒冰劍,就是這把劍殺死了嵩戈的兩名家將,自然不會大意,左右手齊用,與那名劍手戰在一起。
李太尉的心涼了下來,這名全身籠罩在黑甲中的劍手功夫完全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還要高出自己一籌。
死騎又要圍了過來。
黑甲劍手突然運功在頭盔上凝成一層寒冰,以頭盔硬抗了陰劍一劍,左手一掌打在李太尉的胸口上。
李太尉瞬間被冰封,佇立不動。
黑甲劍手對著李太尉一劍從頭頂劈下,又一個回旋踢將李太尉踢入護城河中。
黑甲劍手伸手攔住了眾人的追擊,淡淡的說道:“不用追了,他已經死了。”
玄鐵鑄成的戰盔差點被腐蝕透徹。
雷州大軍衝入薔州城內,雙方展開了更加慘烈、更加險惡的巷戰。
一名雷州士兵腳步輕盈,緩緩踱步到一名薔州士兵的身後,這名薔州士兵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有察覺的危險的到來。
雷州士兵雙手持劍,一劍刺進了他的背中,他卻沒有發出慘呼,因為他是黑暗中的一個稻草人。
這名雷州士兵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一把長槍從他的腋下刺了進去,從他的脖頸處貫出。
好在這名雷州士兵還有同伴為他報仇,“嗖”,一根箭矢射出,那名薔州士兵應聲倒下。
那名薔州士兵還在掙紮,弓箭手滿意的笑了笑,正要走過去,用箭筒中的箭將他的四肢釘在路上,腳下卻踩了個空,墜了下去。
陷阱內插著幾把刀,這名弓箭手恰好落到了刀上。
到處都是你追我逐,到處都是殺戮,一個寂靜的夜卻像是變成了菜市場,生命都成了白菜價,不,比白菜還不值錢,白菜還要被挑三揀四,生命卻如同被收割。
薔州的市民早已關上了自己的大門,躲進了家中的窖內,好在雷州軍令不得傷民,薔州士兵也沒有發動全民皆兵,民眾的肉體還是安全的。
死騎衝進城內的一刹那,薔州士兵再也抵擋不住,紛紛棄械投降,漸漸更多的人放棄了抵抗,隨著葉寒雨坐到郡守府的那把椅子上,薔州城徹底被征服。
商會會長不多時來到這個大廳中,老人的臉上充滿了憤怒與不解。
葉寒雨摘下玄鐵戰盔,露出了冷豔絕美的容貌,眼中略帶讚賞的瞧了老人一眼。
老人身周沒有高手護衛,隻有他一個人,他自顧自的拽出了把椅子,有些疲憊的坐在了上麵,揉著眉心問道:“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我們雷州軍不希望有後顧之憂,被人從背後盯著看的感覺總是不爽。”
“可是你總要給我們提前打聲招呼,這樣兵戈相向總會傷了和氣。”會長身旁的一把椅子上有人影浮動,朝暉漸漸現出身來。
葉寒雨這次沒有立即回答,沉吟片刻,才淡淡的說道:“我們對你們的行動力並不如何信任,就拿公主來說,她在你們的地盤上呆了這麼久也沒有見到你們將她拿下,而且聽酆都的墨者說你們甚至阻撓了酆都去殺她。”
“這隻是權宜之策,我們……”商會的會長的解釋被不留臉麵冷漠的打斷了。
“我沒有興趣聽你們的解釋,這次的行動是經過薑國、酆都、妖族與我們雷州商議所達成的,你們好自為之。”
商會會長首次見到一個年輕人如此與他說話,還是個女人,氣得臉色發白,“忍”的含義早被拋到了腦後,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朝暉瞧著商會會長的背影在心裏大罵了句“老狐狸”,但這件事既然被扔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就不得不問,“不知道葉將軍打算如何處置我們?”淡藍色的眼瞳中閃現出攝人的光芒。
葉寒雨卻似沒有看到,依舊語氣平淡甚至冷漠的說道:“處置自然不敢當,大家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至於薔州的管轄,我們初步擬定的是留下五萬將士與一千死騎協同改編的降軍暫時代管,你們自然也要留在這裏做後方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