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寶的側前方同時響起了一聲弓鳴,由於與他的距離更近些,那隻箭率先射中了王強寶的大腿,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再也站不穩腳步,腿一彎撲倒在地,王強寶雙拳緊握正要掙紮的起身,又一支箭矢射進了他額前泥土中,入地三寸,箭羽露在上麵“嗡嗡”顫抖。
史飛必殺的一箭落空,將目光投到快步跑來的巡邏兵,當機立斷,“撤!”領著屬下順著原路返回。
巡邏兵將王強寶團團圍住,兵頭子一腳將他踢昏了過去,綁起來帶回了軍營。
“這麼說你是來投靠我們的了。”羅如烈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跪著的小夥子,沉穩的問道,心裏卻在大呼自己運氣咋這麼好。
“是……是。”王強寶頭一次見到如此多的將軍,內心忐忑不安,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一名將軍出列,恭敬的提議道:“據我們的人說,追殺他的那些士兵已經安全回營了,估計明日東胡州就要來人要人。”
這名將軍深得信賴,雖未明說,但想法很清楚,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打算,羅如烈如是想著,“你們都還有什麼想法,盡數說出來聽聽。”
又一名將軍出列,“屬下認為不必為了一個逃兵壞了與東胡的表麵和氣,明早要人的時候交付給他們就是了,一個逃兵,還是一個最低級的小兵……”
在場的將軍都是心腹,羅如烈閉目沉思良久,緩緩開口道:“各位將軍還記得半年前陛下的旨意嗎?”在場將軍無不心中大動,興奮的紅色抹在臉上,“時候到了。”
“砰”,木桌崩裂為無數碎片,高勝指著史飛大罵:“你個兔崽子就會給我惹禍,這次你自個掂量著辦。”
史飛跪在跟前,抱緊高勝的大腿,求道:“舅舅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這事要是捅開了我就死定了。”
高勝掂量了掂量,俯身小聲問道:“你班裏其他人靠著住嗎?”見史飛點頭,繼續道:“這事是遮不住的,你跟著我報上去,一口咬死是他吃不了苦,沒人逼他,是他自個逃跑的,知道嗎?”
史飛“嗯”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片猙獰。
第二天下午,東胡軍營裏的一批人來到西湖軍營前,呈上官文,陳述了兩國之間深厚的友誼,和平共處的五項原則,以及對未來的美好展望,最後情真意切有理有據的請求西胡將昨日的逃兵歸還。
營帳中,羅如烈略微瞧了兩眼官文,戲謔的眼光掃了下腰板筆直的東胡官員,冷生問道:“你們說逃兵在我這裏他就在嗎?”
“他就是那逃兵的班長,昨日親眼見到貴屬將王強寶救回軍營。”一名專門負責兩國交涉的文職官員指著史飛,鼻孔朝天,氣昂昂的說道。
“喔……”羅如烈瞬間來了興趣,“這麼說這位昨天跨越了兩國的邊界線了。”不等對麵解釋,揮了揮手冷聲道:“來人先把這個私法越界的士兵抓起來。”
史飛哪敢反抗,束手待擒,嘴裏卻嚷嚷道:“兩國交往,不斬來使。”
那名文職官員心裏一驚,旋即鎮定下來,據理力爭:“將軍,我們都敬重您的為人,逃兵性質有多麼惡劣想必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是叛徒,是罪人,是我們軍人的恥辱,人人得而誅之,將軍,請求您將他交給我們,我們一定給與他應當的懲罰,以儆效尤,給全天下所有軍人一個交代。”
“交代?哼!虐待同伴,殘害戰友,這就是你們給的交代?逃兵?這不都是你們逼得。屍位素餐,整日尋樂的你們才是軍人的恥辱,才是腐蝕思想的蛀蟲,既然東胡的同僚們瞎了眼管不了你們,我就替趙將軍清理一批禍害吧。”
字字誅心,句句駭人,那名文職官員的臉早就嚇得慘白,哆嗦的問道:“將軍,您……您什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可以下去見閻羅了。”一名帽子戴的很低的年輕將軍說道。
史飛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抬頭認真的瞧了那人幾眼,終於認出了是誰,渾身顫抖,“王強寶,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