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方才女兒坐的位子上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淺藍眼瞳的青年人。
“老友何故歎氣?”青年人戲謔的瞧著王強,開著他的玩笑。
“你不要每次都在我女兒在這的時候出現,我不能總破壞自己家庭的溫馨來迎接你。”王強語帶不滿,想著女兒轉身離開的一刹那就心痛不已。
“這次我可是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青年人拾起一本公文隨意瀏覽。
“團長大人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很忙,沒空陪你一起浪費時間。”王強依舊快速的審閱著文件。
“素女找到了。”
窗外天空雲銷雨霽,陽光明媚,突然一聲驚雷響起。
“你說什麼?”王強豁然起身。
“害的你女兒心肝俱裂,整日以淚洗臉的元凶找到了。”
“在哪?”激動過後,王強平靜了下來,如果是在普通的地方,S級傭兵團的團長根本不會親自趕來送信,還就此固賣神秘。
“老友你該就忠誠於楊國還是助古月國複國作出選擇了。”青年人淡淡的說道。
“公主不會蠢到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落魄女子和我做對,論輩分她畢竟叫我一聲王叔,論影響力,除了蒼鷹傭兵團與嵩氏錢莊曖昧不清的關係外,我算是她最靠得住的盟友,我想不明白這樣做對她有何好處?”王強搖著頭冷靜分析著。
“說起來公主算是楊國皇室的一個異類,父輩的陰鷙冷漠遺傳到她身上盡數化為聰明善良,可就因為如此,她才不會忍心看著一個弱勢女流掙紮著慘死在木驢之上,沒有任何目的,隻是出於本心。”
“老夫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總不能領兵包圍公主府拿人,或者當麵質問她的不是。”
“其實我一直疑惑你的名字是叫王強嗎?將所有憤怒壓抑在心底又是何苦?做了幾十年的朋友我一直沒有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一連三個問句道出還是不嫌過癮,“血債血還,敵人淋漓的鮮血祭奠無辜死去的人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安慰,如果那年不是皇帝懷疑你,在麗都的年會上滯留了你,夫人就不會含恨離去,素女不死,你女兒的心結怎會解開,難道你也要讓她步她母親後塵?”
“住口。”王強被揭傷疤心中大痛,一聲大喝打斷了青年人繼續說下去,迅即語氣低沉的說道:“別說了,你走吧,讓我好好想想。”
青年人也不生氣,走前打量了眼書房的擺設,瞧見牆壁上的一副字畫,右手掌心向著字畫,順時針轉了半圈,“兼愛非攻”上的字墨突然又鮮活了過來,墨跡在紙上遊蕩,片刻後成為“賤愛非公”。
“這是什麼?”李太尉捏住飛蟲的翅膀,問著身旁的楊倩雪。
兩個腦袋湊在一起,楊倩雪吐氣如蘭,噴到飛蟲身上,似乎飛蟲不像李太尉一樣會享受,隻是一個勁的呼扇著翅膀想要掙脫飛掉。
“我還真沒見過,不過看樣子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楊倩雪仔細的分辨著這個新鮮物種。
“嘿,試試就知道了。”李太尉靈機一動,找來一根縫補衣服的細線,一頭拴在了飛蟲的一個翅膀上,手攥著另一頭,“放飛了。”
飛蟲呼扇著翅膀一頭飛向隔壁,飛向了還在休息的黛眉脖頸上,從口中像蚊子一樣吐出細長的刺吸式口器,就要紮進脖頸的肉裏,李太尉輕輕一拉,飛蟲被拽開。其實覓蹤蟲吸完銀針紮入的藥物就會飛走,對人體無害,可是李太尉不知道,還以為它是來注入致命毒素殺人的,提著它扔進火爐裏燒了個幹淨。
柔骨女黛眉方才已經醒來,但飛蟲趴在脖頸上時紋絲不動,對楊倩雪的信任自小就建立起來,毫不動搖,又怎是區區小蟲可以嚇得著的。
楊倩雪細看下還真發現了脖頸上有一個紅點,“小姐,這是被銀針紮的,上麵應該抹著藥。”柔骨女解釋道。
“嗯,好在無毒,應該隻是標記位置用的,不要怕疼,我幫你吸出來。”
“小姐,我身子好些時自己會運功逼出來,別髒了你的嘴。”黛眉有些不依。
“別動。”楊倩雪喝了一聲,坐到床沿,招呼李太尉扶起黛眉的身子,輕輕咬破傷處的一點皮膚,緩緩柔柔的一小口一小口吸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