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破鑼開道,四名大漢推著一母驢遊街,趕赴刑場。木棍兒搗弄著內髒,雞蛋青菜的不斷砸到素女全裸的身上,鄉裏鄉親冷嘲熱諷咒罵不斷,素女不禁想著難道自己與未出生的孩子就這樣死在羞辱中。
突然一塊藍布從上飄下,覆到素女的身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素女與藍布不見了。
“髒死了,姐姐你得給我洗。”幕琳瞧著自己的藍色外衣上染的雞蛋青菜,皺著眉埋怨道。
“好好好,一會姐姐就去。”楊倩雪哄她道。
“孩子還能保得住嗎?”楊倩雪對宮裏指派的隨行醫官問道。
“有些難啊……孩子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醫官撫須歎道。
李太尉正在椅上發呆,突然一隻柔荑揉摸著手腕好生舒服,不由抬頭一看,嚇得趕緊把胳膊收了回去。
“瞧,火氣這麼大,臉上都有痘痘了,我幫你放放血。”楊倩雪一手持碗,一手持刀,狡黠的說道。
“我就估摸著今天得有一劫,沒想到是你要謀殺親夫。”李太尉邊說著邊閉上了眼睛。
勇鬥四麵人受如此重傷,李太尉隻需兩天就痊愈,眾人暗暗稱奇,議論起那日的情景得出廢話結論,仙人體質果然不一般。關於最後那金光,李太尉吹噓道內力所化騙過眾人,其實內心開始懷疑是不是老方丈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麼咒。日上正午,薔州城牆隱約可見,首次來到沙漠之城,眾女均很興奮,紛紛嚷著要提前進去觀光。李太尉今個從早上開始右眼皮一直在跳,心中忐忑不安,總感覺自己進城得出事,以營中留人照看推開了。眾女去了不久救回一傷女,李太尉懶得說她們愛管閑事,自顧自的琢磨會有什麼倒黴事發生,直到楊倩雪走了過來。
楊倩雪麵露羞惱,旋即想到謀殺親夫正是素女所犯罪行,以為李太尉意有所指,為她開解道:“一弱女子指不定是受了冤枉,何況腹中胎兒何罪之有,為何也要為此殉葬?”
“雪妹高見,可是我又憑什麼割腕救人,她生死與我又有何幹?”話雖如此,但手腕任楊倩雪割了道口子,細細涓血順著碗沿流進碗中。
“因為我喜歡。”
一碗鮮血灌下,素女臉色好了許多,身上瘀傷也漸漸淡去,令人稱奇。
“奇了,孩子保住了。”醫官驚訝的說道,四下打量,瞧見血碗,也不在乎醫德高重的形象,端起就走。
幾聲輕咳,素女緩緩醒來,瞧見眾人,曉得得救,慌忙起身答謝,但膝上傷勢猶在,痛呼一聲又躺了下去。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楊倩雪安慰道。
沙漠深處,矗立著一石像,人麵獅身,像高二十米,長五十七米,臉長五米,頭戴黃冠,額上刻有聖蛇浮雕,下頜垂有長須。一條骨龍環繞石像,龍頭聳立,碩大的骨眼盯視著鬥膽來褻瀆的人們。
獅身人麵像四周白骨累累,有些經過風吹日曬,早已化為白沙,不遠處沙蟲四處遊蕩,守衛著這片墓地。
石像下為一地下宮殿,宮殿前廣場上布滿了石棺,宮殿高台四角各有金身侍衛雕像,或怒目,或大笑,或冷漠,或痛哭,拱衛著正中金棺。
合為一體的四麵人此時匍匐在金棺前,兩眼無神,頭額貼地,親吻著土地。不見金身侍衛如何開口,爭論聲從金身中不斷傳來。
怒麵金身侍衛聲聲震耳,大吼道:“天賜良機,為何不出手?”
哭麵金身侍衛哭聲刺耳清晰,嚶嚶叫道:“你們怕了,你們怕了。”
笑麵金身侍衛嘻笑不止,嘲笑道:“殺了她有何好處?我腦袋被砍掉了都不記仇,為了大計暫時還是留著她好。”
冷麵金身侍衛麵無表情一字一句闡述著事實:“公主死了楊國覆滅過於簡單。”
“你們做的很好,迄今為之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聲音清越悠長,從金棺中傳來,瞬間一股無聲的威嚴彌漫在周間。
金身侍衛不再言語,跪在棺前的四麵人眼神複又充滿精光,抬起頭來恭謹問道:“下一步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