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族的大祭司正躺在床上打著瞌睡,貌似被一場噩夢驚醒,緩緩睜開了雙眼,坐起身來學著人類的做派穿好衣服,拿著床頭的一拐杖走出門外。
在一片密林裏走了幾步,大祭司停了下來,靜靜的佇立著。
一片黑霧從地麵升騰而起,漸漸凝聚成人形,霧人一揮手,一層黑霧漸漸四散開來,形成了一球星幕障,隔絕了外界。
“欲蓋彌彰。”大祭司嘲諷道,右手揉摸著拐杖頭上的骨玉,萬道柔和的白光從骨玉上釋放,碰觸到黑霧幕障上緩緩將其柔化,淡化。
“還是小心點好。”霧人看不清麵色,極少見的有些人情味的說道。
“十五年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大祭司感慨道。
“我一直懷疑你為什麼總是老不死。”霧人不解道。
“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死了。”大祭司不甘示弱。
“你還是喜歡人類打扮,難道不知道怎麼掩飾也遮蓋不了你的狼頭。”
“起碼這還是自己的身體,不像某些人隻有半截身子。”
大陸南部妖族中備受尊崇的狼妖大祭司與大陸西部最接近鬼界的墨尊本就是老朋友,十五年來首次見麵竟像小孩子一樣鬥嘴,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誰。
“聽說南部的這些小妖不像往年那樣聽話。”
“托你鴻福,有才幹的狼妖王客死他鄉,自然對周邊少了些震懾力。”
“你該感謝我才對,那狼妖王不是不怎麼聽話嗎?”
“這次你來不會隻是為了找老朋友鬥嘴吧。”大祭司不耐煩的說道。
“自然不是。隻是今晚月亮比較好,路過過來提醒你一下,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妖族是不會再當馬前卒的。”
“這你放心,龐大的會戰還是要交給薑國這個龐大的戰爭機器,我們都隻是建立敵後戰場。”
“雷州郡真的靠得住嗎?”大祭司有些懷疑。
“什麼人,出來。”李太尉辭了散人,單身往楊倩雪追去,此刻剛到兗州郊外的一處山崗。
“噢,原來是隻野貓啊。”李太尉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貓咪的腦袋,手指瞧瞧的在它身上化了個符,就放他離開了。
李太尉繼續往前走,右腳緩緩的踏上了一片樹葉。
“嗖”,十箭齊鳴,瞬時到達眼前,封鎖了李太尉前進的所有道路,唯有後退。
李太尉後退兩步,躲過左右飛馳而來的箭,凝氣與掌,生生震開了正前方的箭矢。
左右兩射手配合的天衣無縫,兩隻箭矢在空中碰觸到一起,摩擦出刺眼的金屬火花。
李太尉眼眯了一下,突然前上方掌風襲來,厲狠霸道。
李太尉深吸一口氣,化掌為拳,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李太尉又退三步,將那人震開,將將化開了危險,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但敵人籌謀已久,怎會如此讓他逃脫。李太尉正被逼退到路邊一塊人高的石頭旁邊。
石頭突然活了過來,化為一手持石斧的石人,石人毫無聲息的舉起石斧砍向了李太尉的頸部。
“哢喳”一聲,李太尉的腦袋墜到地上,向前方滾去,停在一女子的腳下。
刺客盡數現身,全是黑衣打扮,除了女子之外。
女子一襲藍衣,手持藍色的法杖,披肩的藍發隨著夜風輕輕飄蕩,天藍色的眼眸中清澈寧靜,讓人很難想象這人會是一名殺手,藍色的鞋子踩著李太尉的人頭,嘴角可愛的翹了起來,突然人頭變貓頭,女子眼神瞬間冷厲起來,忿忿的說道:“追。”
石人失去了法力的支持,轟隆隆碎成粉末。
“貓兒啊,早死早超生。”李太尉咳著血,小聲嘀咕著,往兗州趕去,腦袋卻不由的想起了拜別嵩戈那小子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