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散人帶著兩人在麗都城內飛馳,腳尖輕點一下荷葉,踏過層層屋簷,順手奪走了醉酒者的酒壺,拍昏爬窗準備行竊的盜賊。
國師在他腋下眯著眼感受著速度帶來的疾風,頭發被吹的向後橫起,不由想起很多年前,同樣是自己受了傷,同樣是他突然出現救了自己,同樣是這麼不舒服的被夾在腋下,估摸著也是飛向同一個地方。
逍遙散人走得極快,不一會來就來到了內城牆下。內城牆上未有守衛,散人臨近牆角躍起時隨意踢起一塊礫石,礫石打著滾兒滾到牆上,彈起丈高,升勢最高正好停在散人腳下。散人稍一借力,步履城牆如履平地,就輕鬆的越過了內城城牆。
麗湖畔,夜風冷,國師緊閉著嘴,低著頭看著下方的湖水。外城中的民眾也被從夢中驚醒,不同於內城各府的下人隻敢竊竊私語,聚在麗湖畔瞧著遠處的內城大聲議論著,隻是沒有人瞧見在他們的身邊有人在飛。
一條膽大的鯉魚終於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冒著被狡猾的漁夫故意勾引的危險,猛一擺尾,月出水麵,還未看清那些惡人在瞧啥,一隻腳踩了下來,身不由己的墜了下去。
外城城門的守衛們都在激情討論著方才的霞光是什麼,一個守衛興奮的說道:“準是天將祥瑞,咋們大楊國雄起的時候到了。”又有一人搖了搖頭,很認真的看著那方天空,右手摸著下巴,故作悲天憫人歎道:“我看是楊國有難了,沒聽到那聲巨響嗎,指不定就是天降罰石把幾位大臣在女人懷裏砸死了。”當頭吃了旁邊另一人的棒喝,頭上起了個大包,那人顯然是這幾人的頭頭,訓斥道:“找死啊,再胡亂說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突然一陣風掛起,門口侍衛被眯了眼睛,用手揉了揉,那個頭頭嘟嘟道:“這天真是怪了,風向都改了。”
逍遙散人已經穿過城門離開麗都,但腳步未停,沒有走官道,而是徑直衝向了密林,向西行去。樹林樹木枝葉茂密,擋住了月光,間或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一片昏暗詭異恐懼。也不知散人是如何辨清的方向,總在將要碰到樹木之前氣定神閑的略一側身輕鬆繞過。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逍遙散人終於停了下來。此處視野遼闊,大概是某山之巔。
散人隨手將腋下兩人扔在了草地上,不管不問,向著前方一小木屋行去。
國師這一路被顛的難受,又被這一仍,頓時一口淤血吐了出來,但胸口的悶痛感減輕了不少。國師擦著嘴角無奈的說道:“我的身子骨可不比從前了。”
散人腳步一停,沒有回頭微怒道:“既然你害怕鬼力反噬,當初何不聽我的把劍棄掉。”
國師自嘲一笑,道:“我可沒你那視人名如草芥的氣魄,至於棄劍……你也知道這把劍來曆非凡,被世人知曉後指不定又會引起一番爭奪廝殺。”
“那樣也好,可為何兩次都自身難保,還要我去救你。”散人嘲諷味十足的說道。
“得了吧,首先可不是我央求你來救我,是你自己來的,其次,你救我還不是為了這個楊國的安危,有目的的人情我是不會領的。”國師揮了揮手耍起了無賴。
“要不是有件事情我得問一下那個小子,懶得救你們。”散人說罷舉步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