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姝拽了拽晉梓的袖子,示意他說話小心,當心隔牆有耳。
姚素信淡淡地開口,“恐怕不止這些,娡兒生辰命格都不錯,論重量也是壓了她好幾頭,一個天家貴胄被平民女兒比了下去,心裏怕是早就不爽,如今又被太子相中,怕是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激得她大怒。”
“可小姐就是被她找來侍奉太子的啊?能被相中,不是好事嘛!她幹嘛氣惱!太子怎麼就不管管小姐啊!就一直讓她站在外麵受凍!”
“早就預料到和現實裏知道是兩種感受啊!太子,哼!不一定安得什麼心呢!”晉梓氣哼哼地說著,還瞪了自家先生幾眼。
班如憂心忡忡,“太子不是真心喜歡我家小姐,那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
姚素信見王娡睡不安穩,在廣袖下輕輕攥住她的手,說道:“太子的心思現在隻怕是新鮮居多,娡兒若是讓他覺得不安,隻怕是賜下一杯毒酒也不稀奇。”
班姝感覺眼皮狂跳,一股無聲的恐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先生,您得幫幫小姐!”
“幫?我怎麼幫?說到底,還是她太過出挑......”
劉啟聽著晁央說完今天之事,臉色陰沉,手指撚著一塊墨漬不說話。
晁央惴惴地站在一旁,不敢吱聲。
“你去給姐姐再送些金石玉器,她的怒火不小,兩塊墨怕是平不了。”
“是!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灌小姐之前住在那的時候,說是地板不好,找人來修過!屬下以為......”
“那她怎麼知道王娡會住到那裏去?”
“屬下聽聞許負曾斷言過一個生辰,說是與殿下您極配,公主殿下就派人去尋了王娡來。”
“這種鬼話她也信?”
“怕是信了!”
劉啟起身在屋子裏踱了幾步,扭頭看向晁央,“穎陰侯灌嬰軍功赫赫,他兒子如今也是朝中顯貴,家人跋扈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晁央捏了把汗,“屬下明白了,這就把探查的人都撤回來!”
劉啟頷首,“她怎麼樣了?”
“情況不大好,本就受驚煙熏,又被公主凍了四個時辰,進了屋子也沒有好時候過,您要不要去看看?”
“本宮之前問她要不要隨本宮回長安,你知道她是怎樣回應的嗎?”
晁央搖了搖頭。
“她很猶豫。”劉啟抬起頭,像是回憶那天的場景,“本宮當時就在想當年帶栗姬回宮時她是怎樣的反應,不勝嬌羞,感激涕零!可她呢?遲疑,甚至還有一些抵觸!”
“王小姐性子怯怯的,殿下您不是也常說栗孺子行事太過大膽嗎?”
“本宮十歲統領東宮,如今十三年已過,若是連看透一個小女子的本事都沒有,本宮將來怎麼治國!”
晁央不再說話。
“本宮就是要她明白,本宮的女人,就隻能在本宮的庇護下活著!”
晁央跪下行禮,劉啟問道:“灌家知道我要帶他家女兒回長安了嗎?”